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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藏族同胞(原名:阿坝的那些人儿)

作者:蒲公英 | 发布时间:2011-04-24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直到临行前阿妈突然双手蒙着脸呜咽,泪眼模糊的我听到多利一声声地用带藏腔的生硬汉话说:“不要哭,不要哭”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同这方山水,这块土地,这群人儿无法割舍了。­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先是看到一群土黄色的泥巴楼房,清一色的都有土筑的矮围墙。哥哥说那些楼房外面是泥,里 面却是木头。楼房一般有两层。人住在二楼,牲畜在一楼。几经颠簸之后,越野车停在了一个院子前面。门口有位藏族大娘坐在椅子上,表情木纳。见到哥哥后,却 兴奋地打招呼。哥哥说,这就是多利的妈妈,他叫她阿妈。阿妈一阵大喊大叫之后,出来了一位藏族女子,一见到哥哥,就裂开嘴笑了,让我顿时觉得整个院子里都 流淌着生命的气息,强健而温馨。哥哥说,这是多利的姐姐。从“姐姐”口中得知多利上街去了。于是我们上了楼。“姐姐”似乎想把所有的大包小包都一个人扛在 肩上,背在背上。上了楼,进了堂屋。房间特别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姐姐”忙着烧火,哥哥说她用的是牛粪。不一会儿,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然后是急切的脚步 声,继而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位皮肤黝黑,眼睛明亮而清纯的年轻人,这就是多利。他看上去诚实而善良,注视着你的时候眼睛总是带着笑意。­

  下午,同多利上了次街。街上的藏族人似乎都知道我是远道而来的,不时友好地冲着我笑。藏族人的笑象冬天的暖衣,软软的柔柔的;又象高原的天空,纯净而亮丽。那样的笑,让我一辈子都愿意走在藏族人的街上,作他们眼中的过路人。­

  傍晚,我跟着“姐姐”去河边打水。哥哥说,按照藏族的规矩,大大小小的家务事,都得女人做的。快到河边时,见一 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光着脚丫子,红扑扑的小脸,拧着两个白色的塑料桶,跌跌撞撞地慢慢消失在了地平线上。那张小脸,那颤颤微微的光脚丫,让我为自己的骄奢 自惭形秽。“姐姐”的水桶满了,我尝试着想要背在自己的背上,但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自不量力。“姐姐”其实还比我小四岁。但岁月却无情地在她脸上留下了更 多的年轮。其中的无情可能也包括那一桶至少40斤重的水。水桶压在她瘦小的躯体上,也压在我的心上,令我窒息,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姐姐”的柔顺,坚 韧,伟大。­

  晚上,很少有对话,因为除了多利之外,我们跟其他人都语言不通。大家就这样坐着,享受着在一起的温馨与宁静。阿 妈一直在数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我好奇地问她念的是什么,她笑着摇摇头,知道怎么念,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做过和尚的多利与和尚叔叔都不知道,因为是梵 文。穿着和尚红袍的叔叔一直微笑着盘腿坐在床上,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看看我们。“姐姐”一直蹲在地板上忙着烧火,煮茶,做晚餐,不时地拧起两只小猫用 嘴各亲一下。多利则靠近哥哥,坐在床边上,埋头穿那副刚买来的象牙项链。尽管我多次表示要吃藏粑,但晚餐看来准是牛肉包子。纯粹的牦牛肉,没有勾芡,没有 韭菜。包子皮是多利下午跟我们一起去街上的时候就买好的。哥哥说包子是这一带的藏族人款待客人的最好食物。“姐姐”和好了馅儿,就开始包包子,我也蹲过 去,同她一起做,却没有她做的好看,惹得大家一阵笑。­

  那一晚,象神话一样。月光,照在我的脸上,未入梦乡,先入梦境。­

  分别时,撕心裂肺地痛,那时,才体会到圣经为什么会用肢体来形容至亲至近的人。哥哥说,“妹妹,不哭。我们还会来的。”  ­

­  此时,在大洋彼岸,已是夜色朦胧。在阿坝的草原上,却是旭日初升-- 多利的婚期就在今天。远方的新人啊,你们可知道,今晚的乡愁更是挥不去,剪不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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