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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安此夜,圣哉此夜(一)
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日两位太空人安全登陆月球,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得意忘形地大声说:“这是创造世界以来最伟大的一天”,在他旁边的大布道家葛理翰柔声对他说:“总统先生,圣诞日和复活日比今天伟大得多了”,真是金玉良言。虽然耶稣一生讲道听众的数目总数,也许还没有现今葛培理牧师,在巨型的球场一个晚上的听众那么多,却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改变世界。何况葛培理所高举的正是耶稣基督。他在人类历史中创立了一个新的纪元,今日世界人口中,每三个人,便有一个是他的信徒。他的降生,把世界历史划分为两个部分。你早上开电视机或电脑看到当天的日期,一九九九或二○三四年,就是以他的诞生之年为元年,因而推算出来的。世界上古今中外所发生一切大小事的年代,也都用主前和主后若干年为记录的。(就是非基督教国家用公元前或公元,也不过是从耶稣诞生之年而定)

  不久前,在圣诞节前夕,三位朋友站在纽约城五十七街和第五街的路口等候转绿灯过马路。第五街是全美最著名的街道,因为一切售卖奢侈华贵品的商店,全集中在这一条街上。

  这三位朋友,一个是作家,一个是读者文摘的编辑,一个是商人。

  编辑看见这交通异常的拥挤,说:“这真奇怪,就是为了离纽约城几千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的一个婴孩出生,又是二千年前的事了,但这婴孩的出生,却年年叫纽约市中心的交通拥挤得水泄不通。这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婴孩!”

  作家听了说:“你说得好,这个婴孩把整个世界的文化改变了。”

  商人说:“不错不错,可是改变文化或是改变社会还是小事,他出生是要改变我,把我的人生扭转过来!”

  是的,耶稣降世为人,是要改变社会,改变文化,更是要改变人心。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他必须首先改变世人对天父上帝所存的错误观念。从创世到今日,魔鬼最大的努力,是要叫普世和各时代的人误解上帝,仇视上帝就如在试探始祖母夏娃时,他向她发出第一个问题:“上帝是不是真的说过,你们不可吃园中任何树上的果子么?这问题是暗示上帝的无理,残忍和苛刻。”生命树的果子,上帝曾经说过: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会死。”魔鬼在这里说明上帝是撒谎的,你不能信任他,因为他一点也不诚实。蛇继续说:“上帝知道你们吃那果子的时候,你们的眼睛就开启了;你们会像上帝一样,能知道善恶。”这就是说,上帝极其自私,留下许多好处不让你们分享,他对你们不怀好意。夏娃立时对上帝生发了错误的观念,圣经说:“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又悦人的眼目,而且讨人喜爱,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就因为夏娃误解上帝原来的善意,便决定违背上帝,离开上帝,去取得所谓的智慧,这样的态度就是罪。

  耶稣来是要改变罪人这样的态度。要改变这样的态度,他必须把上帝的真面目向世人显露出来。约翰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上帝,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上帝清清楚楚的表彰出来。”耶稣在世界上过了三十三年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向跟他接触的人显示上帝的真性格。他对十二个门徒更是这样,有一次他对他们恳谈的时候说:“如果你们认识我,就必认识我的父。”我手上只有四种中文圣经译本,每本都用“认识”一词。辞海“认识”条文说:“过去曾相识,”认得。这两个解释包含许多的意思:过去曾跟某“相识”,但是许久已经没有过从,多时已经没有谋面,只是一面之交而已。“认得”,我在新闻报章看见几个国家的总统和英女皇等人的照片,“认得”他们。英文圣经译本的“认识”一词跟中文也很相像。但是圣经原文“认识”一词,是指极深厚的交谊和最彻底的明了,如忘年之交、心相契合之交。世交,又特别指夫妻或友人饮食起居一同生活之交,像孔子和七十二门生或耶稣与十二门徒那样从团体生活而彼此认识。所以当腓力请求耶稣把天父显示给门徒看的时候,他回答说:“我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认识我吗?那看见了我的就是看见了父,你怎么还说把父显示给我们呢?”耶稣讲这话之前曾说:“如果你们认识我,就必认识我的父,从今以后,你们认识他,并且看见了他。”耶稣亲自降生在世上的一大任务就是向我们显示天父是怎样的一位神。耶稣一生造福别人,上帝也是全心全意为世人造福。耶稣处处表现仁心仁术,上帝也是仁爱为怀,和耶稣一样。耶稣对贫富一视同仁,平等看待,上帝也是同样的公平公正。耶稣乐意纤尊降贵,这就是天父上帝的本性。

  说到纡尊降贵,我想起一位翻译圣经的学者所写的一个幻想故事:一个职位高又年长的天使带着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天使到宇宙各处观光。他们观察了许多条银河和无数的太阳系,在太空高速飞行了许久,进入了一条有五百亿星球的银河。他们渐渐飞近我们这个太阳系的境域时,年长的天使用手指向我们太阳系九颗星中小小的一颗。年轻天使注视这颗比别的星体小得可怜的星儿,有点像一个肮脏的网球,因为他在太空间曾看过十分辉煌灿烂的星体。

  年长的天使说:“我要你仔细看这颗小星儿。”

  年轻的天使说:“我看见了,它又细小又难看,你为什么要我注视它?除了特别难看,它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广

  这个幻想的故事尚未结束前,我想再说一九六九年人类首次登陆月球的壮举。两位太空人从月球观看地球,说:“地球又圆又美丽,是个带蓝色绿色和黄褐色的小小圆球,比月球大四倍,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对我们来自地球置身在太空飞行的人来说,这地球是一切星球中最美丽的;因为我们对别的星体一无所知,而我们的家人和我们的一切全是在这地球上。”这是从人类的观点去看地球的自然反应。

  但是从年轻天使的观点看来,我们的地球一点也不美丽,一点也不夺目,或一点也不壮观,却还有点肮脏的黄褐色。所以当年长天使说耶稣曾降世到这颗小星球上,年轻天使大吃一惊,觉得不能置信,便问年长天使说:“你是说我们伟大荣耀的王子耶稣曾下降到这颗不入流的肮脏小星球上,更在那里变成那些爬行蠕动的低等生物吗?”年轻天使愈说愈生气。

  “是的,但是我要告诉你,耶稣不喜欢你称他们为低等爬行蠕动的生物,他也不喜欢你说话时所用鄙视人类的腔调。我们天使会感觉大或小解,他怎能这样爱他们。他下降到地球去要救赎他们,改变他们,叫他们变成像他那样圣善纯良。”

  年轻天使听了之后,面若死灰,左顾右盼,不信固难,相信更难。

  我也感觉耶稣降世为人很叫我大惑不解,创造宇宙之主,怎能在这肮脏网球似的小小星球上出生。怪不得在第一个圣诞之夜,众天使忍不住要高声齐唱“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上帝,”因为独有上帝才肯这样纡尊降贵。这歌不单是给几个牧羊人听,更是给全宇宙的生灵听,因为他们非常诧异。

  前文提说耶稣降世是要改变世人对上帝所存错误的观念。从创世到今日,世人可分为两种:信奉上帝和不信奉上帝的人,先看看那些不信奉上帝的人。这些不信奉上帝的人中,也可以分为三等:第一等人没有机会认识耶稣。举个例来说,胡适先生是我很敬仰和佩服的一位学者,我刚买了他的“四十自叙”一书,书中记述他生长在崇奉许多邪神的环境中。当时全国治河的最高级官员十分迷信,用最隆重的祭祖礼拜去向水蛇虾蟆磕头乞怜,他觉得这是一个民族的最大耻辱,所以他决心要破除这种宗教性的迷信。再者,他家中的女眷都深信神佛,他的伯娘吃长斋,拜佛念经。他爱读书,家中有玉历钞传,妙庄王经一类的善书,什么目莲从地狱把母亲搭救出来,他的脑子里装满了地狱的残酷景象,就如十八层地狱的种种牛头马面,用钢叉子把罪人叉上刀山,叉下油锅,抛下奈何桥下去喂饿狗毒蛇。他小时惯听佛教因果报应轮回的道理,在他小小的心灵中最怕来世变猪变狗,对他来说,这也是宗教的迷信,他决心要将之铲除。这一来,凡是带有宗教性的思想包括基督教他都拒绝了。

  在他十一岁时读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觉得它反对佛教的理论非常有理,便拒绝一切宗教而变成一位无神论者。事情十分凑巧,当时严复先生把赫胥黎的天演论译成中文,此书一出,便风行到全国,竟成为中学生喜爱的读物。天演论就是进化论,也就是无神论。当时,报纸杂志文章的流行语是什么?是“优胜劣败”、“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自然淘汰”。立时许多父母为儿女取名,像胡适先生的两位同学,一个叫做孙竞存,一个叫做杨天择。胡适先生原来的名字是胡洪辛,他想改一个新名,请他的二哥代想,二哥说:“就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适字好不好?他很高兴,就用“适之”二字为名,发表文字,则用“胡适”作笔名。

  这样,他当然不会打开圣经的四本福音去研读耶稣的言行。但他不可能不听闻一些基督教的教义,就如善人恶人,罪恶和刑罪。他又是一个聪明的思想家,他想:“什么上帝哪,菩萨哪,既能罚恶人于作孽之后,为什么不能禁之于未作孽之前呢?……天(上帝)要是具有这么大的能力,何不把天下的人个个都变成了善人呢?……天既容许了恶人存在,让他在世间胡作妄为,后来又叫他受许多报应,这可不是谚语上所说的'出尔反尔'吗”?亲爱的读者,耶稣降到世上来,就是要改正人类对上帝所存的错误观念,就是要圆圆满满地回答上述这些十分有思想的问题。以上所写的是第一等不信奉上帝的人。第二等不信奉上帝的人,有充分的机会认识全本圣经,特别是四本福音的记述。这包括许多神学家,甚至是圣经学者。可惜他们不过是把圣经视作一种学术去研究,而不肯用属灵的心情去领受耶稣的感召,也不愿意接受耶稣对他们存疑问题的解答。对这样的人,耶稣给他们绝对的自由,他绝对尊重他们的选择。他可以说他也是无能为力。他就是这样的一位救主。

  我们充分享有上帝所赋予的自由选择权,却去选择不信奉上帝。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说连上帝也无能为力。他就是这样的一位上帝。

  第三等人与第一等人有同样的观念,都是无神论。举个好例子,就是廿世纪一切英文宗教书籍最畅销的作者路易士教授,他在牛津和剑桥大学教文学达四十年之久。他十五岁那年决定接受无神论,因为他想:假如真有位上帝,这个世界必不会像今日那么糟。但是在相信无神论的十多年中,他内心起了极大的挣扎。他一面坚持上帝不存在,同时却又恼恨上帝为什么不存在而又创造了这个世界(多么矛盾)。更叫他难受的,就是四福音的确实性愈来愈明显,所以基督教的真确性也愈来愈明显,而基督教的真确性也愈来愈难否定。他叹气说:“相信无神论的人一生都得面对一桩苦事,这桩苦事不是别的,就是基督教,”便是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他一直不愿意转向上帝,不肯跟他接触。但是到他三十岁以后,他在转向上帝的路程上继续不断前进。他比胡适先生幸运,因为他是在基督教环境中长大。他又是英国文学教授,大多数的英文习惯用语是从一六-一年雅各王钦定本圣经和莎士比亚作品而来的。所以路易士教授为著教书而常常研读圣经,在他三十三岁那年便决意信奉上帝,立刻写信给他的朋友,信中说:“原来,在耶稣基督身上,上帝把他自己实实在在地显示出来。这些实实在在的事就是耶稣的降世,被钉十字架和从死里复活。”路易主教授就是因为耶稣的降世而知道上帝的存在,他说除了耶稣降世之外,任何证明上帝存在的理论都是无稽之谈。他研读耶稣所讲浪子回头的比喻,受了极大的感动,他说:“全英国里,我是最反抗上帝的人。我这次归信上帝,好像浪子在被拖到上帝面前时,手推脚踢要挣脱要逃走。可是,看见上帝借着耶稣把天国大门一扇一扇全部打开(扫径以待,铺上红地毯)欢迎这样的一个流浪儿回家,这样的大爱,又有谁能不深受感动,又有谁能报答其万一。我决定信奉上帝的时候,是在公共汽车上,完全没有冲动的情绪。这叫我觉得奇怪,我也不是为了害怕地狱或贪图乐园永生而信奉上帝。不可知论(是一个宗派,相信人类不能明白天神和灵界的事物)的信徒常说,人是要主动去追求和探寻上帝的,我想,他们最好说老鼠应作主动去追求和探寻猫儿。”耶稣不远亿万里而来,降世为人,是要寻找拯救你我失丧的罪人,这就是天父上帝向世人所存的期望和心意。

  下一篇我们看看耶稣降世要改变一班自称信奉上帝之人,对他所存的错误观念,是绝好消息,是人喜的讯息,是佳音,也就是我们最爱听的福音。我也想不到下一篇的题材、给我自己的心灵带来一顿极丰美的筵席,就是上帝为我们所摆设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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