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的历史:君主政体的角色
但君主政体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它本身就存在一系列的问题。撒母耳记针对的是王位的问题。事实上,先知撒母耳就此问题发表过多次讲话。让我们来看看其中的那些短讲吧。撒上 10:17-25 就记载了一次。你一边读它的时候,要一边问你自己这个问题:立王是上帝的旨意不是?
撒上 10:17-18:
“撒母耳将百姓招聚到米斯巴耶和华那里,对他们说,耶和华以色列的上帝如此说,我领你们以色列人出埃及,救你们脱离埃及人的手,又救你们脱离欺压你们各国之人的手。”
撒母耳在这里干什么?他是在重述以色列的历史,他在背诵上帝的大能作为。而这正是贯穿旧约圣经的一个不断重复的惯例。但是,当他把上帝的大能作为重述完毕之后,他开始讲述另外的事情。
“你们今日却厌弃了救你们脱离一切灾难的上帝,说,求你立一个王治理我们。现在你们应当按着支派,宗族都站在耶和华面前”(撒上
10:19)。在这里,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以色列是上帝大能作为的历史产物,但是,以色列同时也是上帝作为的拒绝者。
根据 撒上
10:19,以色列立王是上帝的旨意不是?答案看来是否定的。但是当士师记在描述无政府的混乱状态时,又似乎是在期盼着有王出来统治以色列。当我们全面地来分析撒母耳讲话的背景时,我们就发现,其实,这两种观点并不矛盾。
“于是,撒母耳使以色列众支派近前来掣签,就掣出便雅悯支派来。又使便雅悯支派按着宗族近前来,就掣出玛特利族,从其中又掣出基士的儿子扫罗。众人寻找他却寻不着,就问耶和华说,那人到这里来了没有。耶和华说,他藏在器具中了。众人就跑去从那里领出他来。他站在百姓中间,身体比众民高过一头。撒母耳对众民说,你们看耶和华所拣选的人,众民中有可比他的吗?众民就大声欢呼说,愿王万岁。撒母耳将国法对百姓说明,又记在书上,放在耶和华面前,然后遣散众民,各回各家去了”(撒上
10:20-25)。
如果一切都平等的话,那最好就是只有上帝作王,而不要人来作王。但士师记表明,今生的生活不可能总是平等的。因此尽管君主制并不完美,上帝仍然采用了它来管理以色列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色列民求王的方式以及他们求王的目的,都是对上帝及其代理人撒母耳的拒绝。但同时,上帝还是采纳了他们的要求,并为该制度的正确运行提供了指导。他还为他们选择了一个领袖。
这就提出了一个有关上帝的有趣的问题。为什么当上帝认为这种制度对他的子民并不好的时候,却仍然接受这种制度,甚至将它接管下来,替他们物色了一个王?他是否感到,在那种特殊情况下,这是他能为他们做的最好的事情?或许,他是在象人间的父母有时所做的一样,放任自流,希望借此让他们得到某种教训?从申命记来看(申命记早已预见以色列终有一天会请求立王,申
17:14-20),王权制度的问题在于,从此,在上帝面前,以色列民就被王所代表了。而那个王的一举一动代表了全民族。因此,以色列民在上帝面前,本应他们集体承担的责任便完全转移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个人将以他们的名义行动。在申命记里,整个民族的顺从或悖逆与全民族的祸福休戚相关。骤然间,一个人的力量将决定整个民族的命运。
如果这一个人决定行恶的话,整个民族将遭受苦难。因为一个个王所犯的罪,使但以理(但
9:1-19)及其他虔诚的以色列人被掳巴比伦。因为以色列和犹大历史上的王大多行不义,导致整个以色列民族走下坡路,最后以被掳告终。因为以色列放弃了他们的责任,而将它转移给了他们的君王,上帝和他子民之间的交流就变成了先知与君王之间的互动。贯穿整个以色列历史,上帝同以色列之间的矛盾成为先知与君王之间的冲突。先知们为上帝说话,而君王们为人民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士师的角色被分派了。在士师统治时期,先知和君王是一体的,士师既是先知又是君王。先知同时担任了君王的职分。上帝同士师之间的行动是一致的。但是,当这两个角色被分派开来之后,其结果往往就是,只有先知在听从上帝的话,而君王只是一个纯粹的政客。多数情况下,以色列的情形并不妙。
因此,在这段时期里,上帝继续将他的子民从他们自找的各种被掳境遇中拯救出来。上帝的这些小作为可以从非利士人与以色列人之间的征战中看出来。在这一系列的战役中,以色列人相继在参孙,扫罗和大卫的领导之下。在这段时期里,我们还看到了耶罗波安与埃及的冲突,以色列与亚述和叙利亚的争战,犹大与摩押,亚扪,亚述及巴比伦的关系。贯穿整个王朝时期的历史,你都会发现上帝总是信实的,而他的子民总是一贯地不信实。我们将继续研究旧约圣经的后期先知书。在这些令人费解的书卷中,贯穿了一个伟大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