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晓得,亚历山太城已成为一个镕炉,把东方各种哲学与宗教镕化为一物。在这一带地方,这些宗教对于基督教会有大影响,并且教会中人也接受了这些宗教的教义。当哈德良皇帝来到这城的时候,他说,甚至于教会的主教也是敬拜色拉皮神,并且一切人民都是星相占卜者。在这里有一所训练传道人及祭司的大学校,校中的教师有革利免与俄利根,他们是侵淫于新柏拉图哲学并相信在一切宗教中各有许多长处。在起初的时候,在东方有些人起来反对这事,并且在这一世纪的大部分光阴中,似乎是很是成功。但知识派还是继续努力作工。当时有瓦伦提努从亚历山太城到罗马去传说,得到很多人的信仰。随后有坡旅甲由亚细亚赶到罗马,据爱任纽说,"坡旅甲在Anicetus之时来到罗马,使很多人转离了那些传入上帝教会中的异端。这位坡旅甲宜传说,他已经从使徒那里接受了唯一的真理。"
异教的观念进入教会
在有一个时期中,在东方一带的教会尚可阻压这种影响势力,但到了那些主教与传道人,例如,丢尼修,行奇事之贵钩利 (Gregory
Thaumaturgus[the
Wonder-Worker])等人,从这学校中涌出,分发到各地教会去担任工作的时候,他们的影响势力便普遍到各处的教会中去了。论到贵钩利所行的奇事,我们曾常常听见人提起过,诸如,他怎样在本都(Pontus)地方同十七位教友开始工作,而在不多几年内,除了十七个人之外,竟使全国的人都成为基督徒了。这种情形是如何成功的呢?据布道史上说,"当贵钩利目睹到这些愚蠢的群众,顽固地拜偶像,纵情欢乐,庆祝异教的节期,随后他便准许这些人在进入教会后仍可行种种类似外邦人的欢乐,去放纵情欲。"
我们不晓得在那时有多少教师是采用此类办法,但无疑地总有一些教师是如此的:并且后来,采用此法的人,也许是日见增多。"许多无知无识及未受训练的异教徒,成群地涌进教会中,带着他们异教的毒素同来"。因此,"便免不了有很多的人既沾染种种属世的观念,又加上福音的感化,使设法要将这两者合而为一。"
教会主教传授异教哲学
不但是那些蠭涌入教的异教徒仍然保留旧习惯与旧信仰,同时那些身任教会领袖者也正是挖掘异教的哲学,并且采用异教的方法。"在第三第四世纪时,在基督徒与异教徒的思想界中,有极多善意的交换,尤其是在亚历山太城,就好象教会史家韩纳克在最近所发表的一样,在那里的颇非利教(Porphyry)与当时的基督教,对于人生及义务的普通看法,是大同小异的。……马西流与两位贵钩利都是充满了柏拉图派的思想。但到了奥古斯丁的时候,新柏拉图派的势力才强有力地涌进基督教的神学理论中。奥古斯丁先受柏拉图主义的感化,后再由柏拉图主义
转到基督教义。""圣奥古斯丁在他的《忏悔录》中说明,当他作摩尼教徒(Manichean)时,他把耶稣当是太阳之子。"
摩尼教,是知识派的一支派,据米尔门博士说:"摩尼教在《尼西亚信经》(Nicenecreed)中所下的定义说,基督乃是光明上帝(Gcd of
Light)的第一结晶,作为光中之光;祂是自有永有的,赋有神明的全部品性,祂是以太阳为居所。在波斯教(Persian
system)中,祂被称为米特拉太阳神。这摩尼教,也就是基督教人所称之琐罗亚斯德教(zoroastrianism)。……他们向太阳念诵祷词,最低限度也得把脸正式朝向基督所居之帐幕(即太阳),讴歌光明的大义,劝勉人克服内心中的黑暗与情欲,并诵读摩尼的奇书,这样便完成了他们的献身礼拜。"
比文爱德温(Edwyn
Bevan)曾论到奥古斯丁,说:"他是旧教之子,后被西塞禄(Cicero)所唤醒而有了精神志气。他全心浸淫于味吉尔(Virgil)的学说。古代异端哲学的正宗遗传由他而来,也是他刺激人起了原始的思想。后来,此人成了基督教的名人。据史家韩纳克说,他是比任何人更尽力,造成中世纪西欧一带的神学理论与传道方法。""我们从此可看出,基督教的信仰是如何被移接在柏拉图派的干上去了。"
基督教中的许多礼节仪例,并不是基督传下来的,它们乃是"亚历山太城的基督教柏拉图主义者开其先河。哲学家兼著作家倭铿(Eucken)说,实实在在地说来,那异教徒普罗提诺已经在基督教的思想上按下了一道很深刻的印记,他的这种工作是超过了任何别的人。"
我们从前面所研究过的,可以知道革利免,俄利根,及奥古斯丁的新柏拉图主义,已经在基督教上按下了一道更大的印记,胜过了别的人,顾曼特教授说,"新皮他哥拉主义及新柏拉图主义更郑重地固守着发光物(即太阳)的神圣性,认为这是可知之上帝的常在形像。"
"子(son)"与"日(sun)"的比较
这些改变怎么能进到教会中来呢?教友们既遵守了这些奇怪风俗,怎么还可以仍旧称自己为基督徒呢?据顾曼特教授回答说,"那些传道的著作家,又采用了寓言的解释法,去解释先知玛拉基的预言。提出"公义的太阳"来与"不可侵伏之太阳"相对照,并将那使人目眩而不敢仰视的的光体(即太阳)来代表那'世界之光'基督"
请注意基督教神学家以法莲(Ephraim
Syrus)在他所着的《天地出生颂》中,这样说"太阳的出现是无声无息,它要那些敬拜它的人去敬拜它的主。它是一个仆役,人们敬拜它,而不敬拜主,这是使它很感到忧愁难堪。看哪,创造之工是美好可乐的,创造之主是人所应敬拜的。……当愚蠢的人们尊敬太阳,拜它,那就是亵渎了它。但到现在,人人都晓得它是一仆役了,这样,人就敬拜创造它的主了。""在太阳出现之日,一切光体是大有喜乐的;一股光柱所发出的每道光线,驱退了黑暗的作为。照着那日子一样,……
我们救主降生的光线,也是来扫灭了人心中的黑暗。"
在早晨向东方的太阳敬拜,这乃是埃及人的风俗;但在波斯一带地方的人却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俯伏在地朝拜。历史家塔西陀(Tacitus)曾提到在罗马皇帝维斯帕先(Vespasian)东侵时所统帅的军队中,有过这种风俗。但到了特土良的时候,基督徒也行了这同种礼拜,但他们却借口说:有些人"相信太阳就是我们的上帝。……这种思想无疑地是由于我们在祷告时面朝东方所发起的。但你们有不少人,有时也是假装做敬拜天体,对着日出的方向,掀动唇舌作祷词。照样,我们若以星期日为可乐,那是与拜太阳的意义绝不相同的,我们有一些与你们相似之点,正如同你们以土曜日为纵情欢乐之日一样。"
引证圣经来辩护朝东礼拜之俗
据历史的记录说明,在使徒的时代,罗马人已经随从了埃及与波斯人的风俗,在早晨出太阳的时候作敬拜,并且也是看星期日是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我们也看出亚历山大城的教会是最先实行这种风俗,别的地方在后来也随着行了。这样,我们若要结论说他们是随从异教的风俗,那么我们就应做一个解说,如下:约在公历二四零年的特土良承认了教会与异教徒的风俗是有一些相似之点,但他却不能找出一个满意的理由。到了一百或一百余年之后,才有人提出一个理由为,"使徒们因此决定了;你们作祷告时,脸要朝东,因为'闪电从东边发出,直照到西边;人子降临也要这样'。"在此后不久,大马色之约翰却说道:"我们脸朝东作礼拜,那并不是无缘无故或是出于偶然的。……原来,上帝是灵性之光,圣经中也是称基督为公义的太阳与清晨的日光,因此我们在敬拜祂的时候,是应当脸朝东方的。"
按着事实说来,这些人乃是随从邻居异教徒在日出时朝东作礼拜的风俗,并且重视星期日像他们一样。他们对于此种风俗,提不出正当充分的理由。到了后来他们所提出的理由,不但是极其离奇背缪,更是强有力的说明了这种风俗乃是从基督教以外的来源来的。我们再想到那训练人才,充当各地教会传道及主教的亚历山大城基督教学校中的大教师革利免,他相信敬拜天体这回事,不但是正当合法的,而且也是能切实造福人类;这样,我们便可明白,这种风俗到底是怎样地进到教会中来了。
论到革利免的承继者俄利根,那行奇事之贵钩利曾说:"为使我们不陷于多数人的不幸经验起见,他不给我们介绍什么专有一种哲学的学校;也不赞成我们只去研究一种哲学;但他却介绍各种的哲学,并指定我们对于无论何种希腊教义,都不应置诸不闻不问。他自己与我们同前进,在我们之前开路和领路,如在旅行中的向导一样。"
这就是亚历山大城学校中大教师们所发的教训。这样看来,那些入教的异教徒还是继续奉行许多的旧思想与风俗习惯,那又有什么希奇呢?当那大有势力的统治者接受了基督教之后,许多没有完全悔改的异教徒蠭涌入教,他们也是发觉了在教会中已经有了许多的风俗仪例,乃是与异教庙宇中所行的相似。阿航革黑博士说,当康士坦丁皇帝接受基督教信仰的时候,"外邦异教似乎是受了一大打击而消灭,而今许多的异教徒都涌进教会中来了。"
他形容康士坦丁的宗教信仰情形,如下:"他尚未完全脱除异教主义,他的个人信仰也是包含有基督教与异教的混合元素。""在调动军队的时候,有一种全然特别的情形,即把队伍开到乡间的广场上,在那里举行一个特别的崇拜仪式。这种仪式既不是异教徒的仪式,又不完全像基督教的样子。……那时所通行的守星期日办法,织成了一条很强固的绳索,把人民的生活与基督教义相联系起来。……在这时期中,有许多与基督教不相干的事,和许多显然属于异邦的事,都在与基督教并行共存了。"
结 论
顾曼特教授还说道:"在第五世纪时,不但异教徒如此,甚至于忠心的信徒也还是惯于在太阳升离水平线时,向它低头鞠躬,并口中喃喃祈祷,'求主施恩'!"
虽然特土良曾赞成教会实行向东礼拜的风俗,并是尽力声辩这种做法不是随从异教徒的风俗,但此举的结果,还是清清楚楚与不折不扣地实行了异教徒的风俗与敬拜。
在此后不久的数年中,终至于需要政府颁布了关于此事的法律。"约在公历五三一年时,犹斯提念皇帝(Justinian)颁布了一条法令,用死刑来恐吓那些在领洗之后而仍旧继续为异教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