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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更多的生物疑问

  万物由一只蛋生成。

──威廉·哈维[1]      

  生物学中的奥妙几乎无穷无尽。科学家们已经发现一只小小的蛔虫,每一个细胞中的DNA中就存在1亿对核苷酸基。这个DNA直接指导着能让蛔虫“活下来”的变化过程。类似的情况在大部分有机体中都存在,既令人叹为观止,又迷惑不解。正如在第五章中所提到的,进化论“百家争鸣”时期部分归因于分子生物学上的显著进步。我们不能过分强调这些发现已经开拓了几年前我们尚一无所知的恢宏的生物领域。在本章中,我们将以进化论“百家争鸣”时期的一些问题开端,来探讨几个生物学话题,并继续简明扼要地观察分析几例复杂的新发现,思想这些问题和发现给些进化论者的观点带来的改变。

传统主义者和生物分类学者

  进化论预先假定一切有机体是相互联系的。它们起源于一种简单的原始生命形式,经历长达几十亿年的演变,最终进化为今天的各样形式。在有机体向越来越复杂的形式进化时,其种类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据称,一种原始物种产生其它物种,而这些物种又进化为其它更多的不同种类,如此延续不断。这样反复的过程就产生典型的进化树,原始种类在基干(树干),更高一级的种类形成枝杈,如今的生命有机体就形成了“树叶”。

  进化树上的分枝布局可有相当大的变化,因为几乎没有什么种类能恰如其分地代表树干或枝杈。二来那些貌似合理的祖先又很稀罕,所以有关进化关系的假说也就各异。

  传统的进化论一直试图通过分析有机体之间的全部相似性来建立它们之间的关系。有机体之间越相似,它们之间相互进化的可能性就越大。一些分类学者(为有机体分类的学者)给特性分配定量的价值,并估算出相似指数。然而,选择要评价的特征,决定所选特征的重要性都是非常主观的。哈佛大学著名的传统进化论者恩斯特·梅尔(Ernst Mayr)指出有机体的分类是一门“艺术”[2]。精确、严密与客观性的欠缺刺激产生了另一种分类法,即生物分类学。当然该术语并非十分清楚明确。

  一些颇具影响力的生物分类学家认为共同的相似点无力证明进化论。这些相似点只不过适用于某些进化理论。他们只考虑到独特的共享相似性(共源性状)。对于决定关系的重要性,但这些特点毕竟为数不多。有的生物分类学者感觉进化关系永无定论之日。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研究蜘蛛的生物分类学领袖Norman Platnick这样描述到:“进化生物学者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我们同意梅尔的观点,那些故事性的解释就是这场游戏的名字,然后继续从生物学的其它领域漂游到一个由权威和舆论统治的领域;要么我们坚信无论在何处,我们的解释都经得住考验,并可以抵制伪造,进化生物学重新与整个科学界全面接触。”[3]由此不难看出,生物分类学者和传统主义者之间的争议。

  生物分类学者相信进化论,但对他们来说,进化论更是一种信仰,而不是主观断言[4]。他们对寻找那些对决定有机体之间真正关系举足轻重的可证实的特征尤为关注。

渐进主义者和断续主义者

  自然观察表明即使是密切相关的物种,比如说两种蚱蜢,也可能截然不同。新达尔文学说认为微小的逐渐而缓慢的进化过程最终产生新的物种。他们把这种缓慢的变化称为渐进主义。变化不断累积,种群不断演变,从而使物种之间的差异日益扩大。我们唯一能找到丰富的中介物质的地方就是过去生命的化石记录。然而,化石记录中所看到的,也同样是物种性状的不连续性。有人把这种证据缺失归因于保存不完整或尚未发现而导致的化石记录的不完全。

  1972年,两位著名的古生物学者: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Niles Eldredge和哈佛大学的古尔德(Stephen Jay Gould)为化石不连续性的解释另辟蹊径[5]。他们认为进化过程是不规则的,每隔一段较长期的相对稳定就会有短期的急剧变化,并把这种新观点称为“断续性平衡”。断续性指的是变化,平衡表示相对稳定时期。这种提议“导致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激烈争论”[6],这场争论持续至今。这种观点时而深情款款,时而面目狰狞,故被叫做“朋克”。它提出大变化从来不在大群体中发生。如果因为某种原因一个小群体被隔离,进化进程将大大加快。因为小群体中的每个个体更容易接受变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中间环节的生物就很难在化石记录中保存下来,因为几乎没有中间型的生物曾经存在过。

  断续性平衡理论并没有解决大的主要生命群体之间及有机体化石之间过渡类型完全缺失的难题[7]。它只能解释小变化,只能应用在物种水平上。它并没有回答进化过程能产生新的目、门、部、和界的关键性问题。

自然选择论者和中立主义者

  进化论思潮多样化时期,冲突最激烈的也许应该是自然选择论者和中立主义者。这让我们想起现代综合论早期的遗传漂变之争。自然选择论者强调自然选择的重要性。中立主义者则认为进化主要通过中性变化向前发展而并非通过环境选择。他们相信主要的进化演变是通过中立变化的积累而发生的[8]。

  1968年,《自然》[9]刊登了Motoo Kimura的一篇文章。文中强调中立突变的重要性。此后,该理论很快就得到其它两位分子生物学者:杰克·莱斯特·金(Jack Lester King)和托马斯 H·裘克斯(Thomas H.Jukes)的支持。这两位在《科学》杂志上也发表了类似的文章[10]。不管进化的意义是积极的抑或消极的,自然选择论者无法想象没有任何进化意义的遗传变化,却对新的观点提出尖锐的批评。从那时起,论战的双方都提出大量的推测。

种群

灵长类动物 人类 0 41
恒河猕猴 1 41
其它 猪、牛、羊 10 41
哺乳动物 12 42
11 41
灰鲸 10 41
9 41
袋鼠 10 42
鸟类 鸡、火鸡 13 41
企鹅 13 40
北京鸭 11 41
鸽子 12 41
爬行动物 海龟 14 44
响尾蛇 13 44
两栖类 牛蛙 17 43
鱼类 金枪鱼 20 43
鲣鱼 20 41
鲤鱼 17 42
角鲨鱼 23 45
八日鳗 19 45
昆虫类 果蝇 27 42
25 42
蚕蛾 29 42
烟草天蛾    
蛀虫蛾 29 44
植物 绿豆 40 45
芝麻 35 44
蓖麻 37 42
向日葵 38 43
小麦 38 42
酵母类 假丝酵母 44 25
Debaryomyces Kloeckeri 41 27
食用酵母 41 0
霉菌类 脉孢菌 44 38
细菌类 Rhodospirillum rubrum C2 65 69

图表8.1:与人类(A列)和酵母类(B列)相比,酵细胞色素C中的氨基酸排列顺序不同的百分比

  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分子生物学新技术领域的争论,这些新技术的发展,使得科学家们能够决定DNA分子中核苷酸基的具体排列顺序。某些基因变化于有机体的物理构成无大碍,因此,也就不会受自然选择的影响。这种隐性的基因变化与中立突变观念更吻合。试想一个小小的变化竟然物种生存有重大意义时,问题也就来了(比如说,苍蝇身上一根多余的毛)。中立主义者通常不会全盘否定自然选择,他们只是认为中立突变通过种群内遗传基因的无序漂移而传播。然而,自然选择论者怀疑若没有自然选择的帮助,这个过程能否能够产生任何重要的变化。至今,该问题还尚未解决。

分子进化钟

  当自然选择论者与中立主义者之争在进化理论界内部愈演愈烈时,与进化论与创造论相关的分子钟成为热门话题。早在中立理论面世之前,就有人提出DNA分子以大约恒久不变的频率发生变化。这就会导致由DNA构成的蛋白质在结构上相异,从而反映进化演变时的频率[11]。值得注意的是,有几例有机体内蛋白质结构的不同似乎形成一种与预期的有机体之间进化关系相一致的模式。

  分子钟建立在大分子(生物聚合物)持续不断变化这个假设基础之上。因此,大分子差异越大,从一个共同祖先演变而来的时间就越长。见图表8.1的A列,比较一下不同有机体中普遍存在的酶细胞色素C中的氨基酸的不同百分比。细胞色素C负责细胞内部化学能量释放时的电子转移。当我们把人类与越来越简单的(即进化论假设的演变越早的)有机体进行比较时,我们会发现差异越来越大。B列表明被认为很早进化而来酵母菌细胞与其它有机体之间的一致性。这种一致性一直被解释为这是一种高度统一的分子钟,利用分子钟,我们可以根据分子的差异程度估计进化时间长短。支持该理论的学者认为细胞色素C就是最好的分子钟之一。生物教科书和进化论常用这一证据来支持进化论的普遍理论。但这些数据资料丝毫不支持进化论的预期。它们只不过说明了与不同生物的复杂性相关联的生物要素而已。

  分子钟的假设引发了许多疑问。根据中立突变的影响,几乎不能给分子钟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如果变化不是中性的或仅接近于中性,那么分子钟的理论基础就坍塌了。而自然选择所控制的非中立演变也不会以记时器的形式运作,所以从中只能看出环境的影响,而不是时间的影响。进化论者还提出了许多有关生物分子钟的其它问题。其中许多个都是自然选择论者与中立主义论者所争论的热点。中立主义论者似乎更赞成分子钟理论。

  虽然有关酶细胞色素C变化的研究结果与分子钟存在一致性,但在其它的研究中,变化率可达10个系数[12]。酶超氧化歧化物能缓和大部分生命有机物体中氧的毒性,并以所呈现的漂移不定的分子钟结果而众所周知[13]。研究者发现猿和人类的分子钟大大地减缓了速度[14]。因为这些差异,有人把分子钟称为“变化无常”[15]──也就是说,演变频率时而较快,时而较慢。

  图表8.2对脊椎动物的荷尔蒙胰岛素中氨基酸的不同排列顺序作了比较。根据分子钟理论,既然啮齿类动物的祖先同时彼此进化而来,那么它们与人类不应该有太悬殊的差异。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人类与家鼠相差8%,但与南美洲河狸鼠相差38%。后者的数据甚至高于人类与某些鱼类的不同率。在对荷尔蒙的其它比较中[16],据称关系密切的老鼠与豚鼠的相异性(35%)比老鼠和鲸鱼之间(12%),人类和响尾蛇之间(24%),鸡和鲣鱼之间(16%)或其它相差很远的生物之间的相异率还大。科学文献已经注意到大量的相似的不一致性[17]。因此,要找到分子钟赖以正常运作的恒定变化率,真是难上加难。

生物

相异率 生物 相异率
人类 0 鸡、火鸡 14
兔子 2 12
棘鼠 4 响尾蛇 24
老鼠 8 蟾鱼 34
豚鼠 35 鳕鱼 31
河狸鼠 38 琵琶鱼 29
大象 4 金枪鱼 29
绵羊 8 鲣鱼 22
抹香鲸 6 大西洋盲鳗 37

图表8.2 脊椎动物的荷尔蒙胰岛素中氨基酸的排列顺序与人类的相异率

  鉴于我们已经注意良久的特性,不同种类蛋白质氨基酸排列顺序的比较所提供的互相冲突的进化结论就不足为怪了。其中一个实验,比较建立在四种蛋白质的氨基酸排序上的不同目的哺乳动物之间的进化关系,得出的结论是四种蛋白质中“普遍缺乏一致性”,并且唯一的“适当的一致性”也是建立在不同生物的共同形态之上(形态学)[18]。

  所谓的活化石又为分子钟假说布下了另一个谜。活化石是与几亿年前生活在地球上的化石祖先相类似的物种。一个很好的例子便是北美东海岸的马掌蟹[19]。它几乎与估计已经存在至少2亿年的化石一模一样。难道分子钟能带来的变化累积长达2亿年,竟然没有对马掌蟹产生明显影响?

  图表8.1中B列的数据是如此均衡,无论是在进化论背景中,还是当我们考虑其它生物因素时,分子钟又引发了更深的问题。如前面所述研究表明细胞色素C钟如此多变,那些数据是怎样保持均一的呢?既然蛋白质中的变化(建立于DNA中的变化)可能由细胞分裂促成,那么可不可能在所有的动物和植物的不同进化过程中有时存在恒久不变的演变率呢?当我们考虑到进化过程中主要包含温血动物,有时只包括冷血动物或各种各样的植物时,我们很难想象这种理论存在的可能性。同时,有的物种繁殖得特别快,而有的又很慢。我们所设想不同的进化途径却产生均衡结果,这使我们对分子钟的假设置疑,同时也暗示我们有必要寻求另一种解释。在我们了解更多有关分子钟是如何运作之前──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钟的话──我们对于任何结论都应谨慎小心。

  科学作家Roger Lewin在他的一篇名为《过时的分子钟》(Molecular Clocks Run Out of Time)文章里概括了分子钟的地位。他这样总论道:一个恒久的开头,随着分子钟的分分秒秒的走动,也会在频率上变化[20]。康斯坦次大学的生物学家Siefried Scherer也这样说道:“我们应该反对蛋白质分子钟的假设[21]”,印第安那大学的生物学家帕默尔(Jeff Palmer)认为:“分子钟恒久不变只是一种假想。当我们更仔细地研究分子演变时,我们就掌握了更多的推翻这种理论的证据。[22]”两位分子生物学家,Lisa Vawter和韦斯利·布朗(Wesley Brown)也强调指出:“我们要尽力推翻已被普遍接受的分子钟假设。”[23]

揭开分子生物学的面纱

  分子生物学界的大量新发现大大活跃了进化论思想界。这些发现揭开了三十年前无法想象的生命特征。遗传系统的许多不解之谜令进化论者和创造论者颇感意外。为什么一个果蝇染色体中部几个核苷酸的一种排列顺序要重复10万次呢?所有生物体(除了最简单的有机体)中所发现的大量无编码或者说重复的DNA的功能是什么呢?在人体中,这种DNA的含量大约为97%。那些假设为过去进化遗留下来的遗传垃圾也被称为垃圾DNA。假遗传因子是另一种比较明显的无编码DNA序列。它们表面上与功能基因相似,但是其中一部分能明显阻止基因发挥正常功能[24]。然而,我们并不确定无编码DNA链就一定没有遗传功能。有人已经提出“垃圾DNA”是有一定功能的,而且科学家们也正在逐步抛弃“垃圾DNA”这种说法。其它进化论者也惊奇,如果无编码DNA没有任何功能的话,为什么还能在如此高的“纯度”中幸存下来?有人期望突变来改变这一切。当然,也有许多人认为无编码DNA拥有某些功能,其中包括一种隐秘的语言[25]。

  过去的基因理论认为基因暂时附着在长长的DNA链上,偶尔发生突变,最终产生新的有机体。这种理论与真实的科学发现相距甚远。相反,基因看来是在错综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系统中得以随机统筹组织,这些系统包括某些反馈机制。这些机制很难在逐渐的进化过程中幸存,因为在整个系统有正常功能之前,进化不完全的系统没有生存的价值。下面我们列举一些例子。

  1、遗传密码。遗传密码的发现表明DNA链上每三个碱基组成的编码单位中,四种不同核苷酸相组合可决定20种氨基酸中任意一种的排列顺序,从而产生不同的蛋白质。细胞通过一个复杂的编码系统,利用细胞核中的DNA信息制造成千上万种蛋白质。随机的进化过程怎能产生这样一种编码系统?该系统不仅需要复杂的编码信息,还需要一个解码系统。否则,将不起任何作用。

  2、基因控制系统。根据基因信息制造蛋白质的过程是错综复杂并高度规则化的。基因必须根据需要随时出现或者离开。研究者已经发现一些基因控制机制[26],有的抑制着基因的发展,而另外的又起催化作用。有的基因有多种以上的控制机制。普通细菌中发现的“乳糖操纵子”系统已经成为一个经典的基因控制系统[27]。它调节着乳糖新陈代谢中三种酶(蛋白质)的产量。这三种酶顺次排列在DNA链上。这三种酶密码前是四个特殊的编码的DNA区域,它们按需求调节并产生酶。这个基本系统和更为复杂的调节系统也在更高级的有机体中被发现[28]。细胞内的大量化学变化都有复杂的控制系统。

  3、改错系统。作为正常维持和修复过程的一部分,多细胞有机体会产生许多新细胞。当一个细胞分裂时,它会复制产生成千上万的核苷酸基。就比如说人类,无论何时身体为一个新细胞制造DNA时,都要形成30多亿的核苷酸碱基对。在复制这个信息的过程中,错误往往会发生。虽然有的复制错误无关大局,但其它的却有可能对有机体造成致命的危险。如果没有校订酶的参与,错误率可高达1%。这就会导致一个细胞分裂出现成千甚至上百万的错误。幸运的是,细胞内存在极有效的防止这类事情发生的系统。这些复杂的机制能提高复制的正确率几百万倍,那样的话,错误率就微乎其微了[29]。这精密的改错系统能检查错误并修复DNA任何错误部分。研究者已经在艾西氏细菌中发现了至少15种DNA修复酶,而且我们有必要更多地了解决这个系统[30]。从进化论的观点出发,当我们考虑到这种DNA改错系统时,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比如说,一个容易出错的系统是怎样达成一致,允许进化出如此精密的自我纠错系统呢?一个研究者把这一难题描述为“理论生物学上有待解决的问题[31]”。

  分子生物学家在研究DNA时发现了一系列有特殊功能,如可以复制、切割、联接、修改、转移和转化功能的DNA。一种“流动”并有设计能力的DNA观点正逐步代替过去简单的认为DNA只是指导有机体发展和功能的旧观念。芝加哥大学的夏皮罗(J.A.Shapiro)曾这样说过:“我们有必要把整组基因(DNA)看作是信息处理系统[32]。”他进一步强调说:“许多(也许是绝大部分)DNA的变化不是因为偶然的化学变化或复制错误引发的,相反,它们是高度复杂的生物化学系统的产物。我们可以认为该系统具有改编整组基因(DNA)程序的功能。”

  在分子生物学界,对真理的追寻已经起步。

离奇的进化观念

  进化论思想的多样化时期所引发的不仅仅是各种各样的理论和冲突。进化发展理论解释的失败已经促进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解释的产生。下面我将列举三到四个例子。

  英国化学家James Lovelock发表了盖亚假说。该假说得到波士顿大学著名的生物学家Lynn Margulis的热烈支持。这种观点很受欢迎,但不包括古典进化论者。它认为整个地球是一个生命有机体,其中生命与非生命地球作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和谐地相互作用着[33]。盖亚假说与其说是一种生存竞争,不如说是有机体共生运作的一个过程。在宣扬自己新观点时,Margulis认为新达尔文主义:“作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生物学宗教信仰中的一种上流的二十世纪宗教派别必须除掉[34]。”

  加利福尼亚大学圣低亚哥学院的Christopher Wills为基因是向促进它们自身发展的方向进化的[35]。虽然Wills是从正统的科学角度出发,但他也提出有的高等有机体的复杂性来源于基因在进化过程中产生了管理更为复杂功能的“才智”。他并没有提出强有力的证据,只是从大量表明高等有机体含有高度结合的基因结构的例子中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生命系统毫无疑问是极其复杂的,但是这种“才智”完全是自我产生发展的假设,并没有什么支持者。

  与之不谋而合的是试图利用电脑发现生命怎样自我组织的。正如前面所提到的[36],热力学的第二定律暗示着宇宙万物有一种不可阻挡的倾向杂乱无章的趋势。而进化理论却与之相悖,那些电脑研究就试图解释进化论中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37]。为了研究这一理论,研究者们在电脑上创造了一个虚拟的生物世界。我们熟知的电脑病毒就包含这一“人造生命”的某些元素。电脑程序中特别注意到了模仿因素的影响,比如说,变异性,竞争和自然选择。研究者们期望这些研究能很好地解释进化论所宣扬的自我组织发展。研究这一课题的某些人声称已取得一些成功。但就自在这简单的“硅酮宇宙”中也还存在许多复杂因素。

  研究工作已经在新墨西哥的圣菲学院(the Santa Fe Institute)集中展开。该学院还荟萃了研究其它课题的一些专家。他们把触角伸向更广的领域,研究起源的复杂性问题,包括进化论、生态学、人类系统和盖亚假说。这些研究调查是为了在复杂性问题上达成某种普遍接受的解释。有的一致认为复杂性产生于“混沌的边缘”。该理论是建立在高度有序和稳定的系统,比如说水晶,遵循某种固定模式而且不会产生新物体的这个事实基础上的。而另一方面,完全混乱的状态,比如说加热的气体,过于不稳定和混乱,就没什么重要意义。因此,复杂系统应该产生于这两个极端的中间,即混沌时期的边缘。

  该学院的研究工作遭到来自几个方面的批评。为复杂性寻求一个普遍解释的前景暗淡[38]。有的生物学家认为单纯的自然选择足够解释生命的复杂性,不需要其它解释[39]。另外一些生物学家又强调指出简单化将可能导致歪曲事实的理解[40]。著名的进化论者,约翰·梅纳德·史密斯(John Maynard Smith)把这种人工生命描述为“本质上是一种违背事实的科学[41]”,然而生态学者罗伯特·梅(Robert May)认为该学院的研究“很严密、很有趣,只是在生物学上过于肤浅了[42]”。最严厉的批评之一来自一位逻辑学家,他指出“自然界的数据模式的查证和确认是不可能的。因为复杂的自然界从未封闭过[43]。”看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确信我们无所不知。

  著名的法国动物学者皮尔·格拉斯(Pierre Grassé)提出了一种不同的研究方法。他曾写过一本极具洞察力的名为《生命有机体的进化》一书[44]。作为法国科学院的前任院长和35卷动物学专著的编辑,他对生命有机体了如指掌。他严厉批评了当前某些进化论观点,并且明确地否定突变的作用和进化论中的选择。为了连接大的有机群体之间的裂缝,他认为存在某些特殊基因和特殊的生化活动,但同时他也认同进化是一个神秘的领域,几乎无人能够知晓。他这样结论道:“在这一领域,也许生物学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其余的只能是形而上学论[45]。”

进化论往何处去?

  过去几年中,出版了大量批判进化论的书籍,其中许多作者或者相信进化论,或者至少不相信创造论。下面列举其中一部分。

  1、迈克尔·毕河(Michael Behe)的《达尔文的黑盒子:生物化学挑战进化论》[46]。他是Lehigh大学的生物化学家,其本人并非创造论者──当然并非传统解释意义上的“创造论者”。他列举了许多他称之为“不可还原的复杂性”的例子。他认为这种复杂性不可能随机产生。

  2、弗郎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的《生命:起源和自然》[47]。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指出地球上生命起源的难题是如此之巨,以致于让我们认为它们肯定产生于宇宙的其它地方,然后被迁移到地球上。

  3、迈克尔·邓敦(Michael Denton)的《进化论的危机》[48]。这位澳大利亚微生物学家把创造当作神话,轻率地不予理会,却指出,“从根本上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堪称二十世纪伟大的宇宙起源神话[49]。”

  4、Francis Hitching的《长颈鹿的脖子:达尔文出错之处》[50]。他反对创造论,但是也提出了许多针对进化的难题。

  5、Mae-Wan Ho 和彼德·桑德斯(Peter Saunders)的《超越新达尔文主义》[51]。这两位英格兰的研究院院士、进化论者指出“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进化论正处于危机之中。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52]。”

  6、瑟伦·卢夫托(Soren Lovtrup)的《对达尔文主义──一个神话的辩驳》[53]。他是瑞典的一位胚胎学者,接受通过巨大演变的进化论的某种形式。他认为“我相信终有一天达尔文理论神话将被列为科学史上最大的骗例。那一天到来时,许多人也许就要问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54]?”

  7、马可·里得雷(Mark Ridley)的《进化论的难题》[55]。这位牛津大学的进化论者针对进化论提了几个问题,有的问题他认为无足轻重,但有的,比如说大突变进化是怎样发生的,就明显很令人费解。

  8、罗伯特·夏皮罗(Robert Shapiro)的《起源:地球生命创造论的怀疑指南》[56]。这位纽约大学的著名化学家针对进化论提出了许多问题。他强调自己对科学的信心,希望科学创立一种合理的模式。

  9、泰勒(Gordon Rattray Taylor)的《最大的进化之迷》[57]。这位学富五车的英国科学作家由明自己信仰进化论,但当提及一种可能的进化机制时,他说:“简而言之,一个多世纪来控制生物学思想的教义正在趋于崩溃[58]。”我们不必赘述来自方方面面的批评,以此暗示科学家们正摒弃进化论。然而,这些批评确实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最新的科学发现,并没有为进化论提供任何可行的解释模式。

  我们无法预料进化论的发展前景,但改变之风正迎面扑来。尽管存在谬误和内部冲突,科学家、教师和教科书依旧把进化论作为一个无可非议的事实。牛津大学的Richard Dawkins说到:“如今,进化论被公开怀疑的程度已经跟地球围绕太阳转的理论相当了[59]。”然而哈佛大学的恩斯特·梅尔却说到:“无论如何,至今也没有任何正当的借口把达尔文的理论驳倒,让一新理论取而代之[60]。”尽管存在这样乐观的看法,但有相当数量的科学家对普遍进化论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结论

  进化论面对的重大问题之一就是他们所推崇的科学好像在说没有人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支持他们的理论。进化论者是怎样陷入窘境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61]。

  目前,所假设的进化论机制似乎较比以前更不合理。大部分生物系统都很复杂,这靠无序杂乱的自然起源形成似乎不可能。值得注意的复杂性的例子包括:(1)蛋白质合成系统通过基因编码提供信息,然后在合成过程中解码;(2)复杂的基因控制系统;(3)DNA复制中复杂的纠错系统。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有这些系统错综复杂,似乎是精心设计的,根本不可能会自发形成。我们无法想象在一个荒芜的星球,会自发产生一台早已编好程序的电脑,亦不能想像生物反馈系统是自动生成的。除了起源,生物还需要繁衍后代。所以这些电脑还必须有能力成千上万地次地自我复制。创造论认为各种各样具有有限的适应性的有机体,都是独具匠心的设计。创造论者并非无所不知,但是进化论的不同观点和科学疑点能够表明,创造论模式值得人们认真考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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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his will be considered further in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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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For twelve of these, see: Mills GC. 1994. The molecular evolutionary clock: a critique. Perspectives on Science and Christian Faith 46:159-168.
18、 Wyss AR, Novacek MJ, McKenna MC. 1987. Amino acid sequence versus morphological data and the interordinal relationships of mammals. Molecular Biology and Evolution 4(2):99-116.
19、 Fisher DC. 1990. Rates of evolution ─ living fossils. In: Briggs DEG, Crowther PR, editors. Palaeobiology: a synthesis. Oxford: Blackwell Scientific Publications, p 152-159.
20、 Lewin R. 1990. Molecular clocks run out of time. New Scientist (10 February), p 38-41.
21、 Scherer S. 1990. The protein molecular clock: time for a reevaluation. In: Hecht MK, Wallace B, MacIntyre RJ. Evolutionary Biology, Vol. 24. NY and London: Plenum Press, p 83-106.
22、 See: Morell V. 1996. Proteins `clock' the origins of all creatures ─ great and small. Science 271:448.
23、 Vawter L, Brown WM. 1986. Nuclear and mitochondrial DNA comparisons reveal extreme rate variation in the molecular clock. Science 234:194-196.
24、 For a discussion and evaluation of pseudogenes, see: Gibson LJ. 1994. Pseudogenes and origins. Origins 21:91-108.
25、 (a) Flam F. 1994. Hints of a language in junk DNA. Science 266:1320; (b) Nowak R. 1994. Mining treasures from `junk DNA.' Science 263:608-610.
26、 Ptashne M. 1989. How gene activators work. Scientific American 260(1):40-47.
27、 Jacob F, Monod J. 1961. Genetic regulatory mechanisms in the synthesis of proteins. Journal of Molecular Biology 3:318-356.
28、 See also: Ptashne (Note 26).
29、 For a semi-technical presentation, see: Radman M, Wagner R. 1988. The high fidelity of DNA duplication. Scientific American 259(2):40-46.
30、 . For technical discussions, see: (a) Grilley M, Holmes J, Yashar B, Modrich P. 1990. Mechanisms of DNA-mismatch correction. Mutation Research 236:253-267; (b) Lambert GR. 1984. Enzymic editing mechanisms and the origin of biological information transfer. Journal of Theoretical Biology 107:387-403; (c) Modrich P. 1991. Mechanisms and biological effects of mismatch repair. Annual Review of Genetics 25:229-253.
31、 Lambert (Note 30b).
32、 Shapiro JA. 1991. Genomes as smart systems. Genetica 84:3-4.
33、 See: Lovelock JE. 1987. Gaia, a new look at life on Earth. Rev. ed. Oxford and N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34、 Margulis L. 1990. Kingdom Animalia: the zoological malaise from a microbial perspective. American Zoologist 30:861-875.
35、 See: Wills C. 1989. The wisdom of the genes: new pathways in evolution. NY: Basic Books, Inc.
36、 See Chapter 5.
37、 A few references are: (a) Bak P, Chen K. 1991. Self-organized criticality. Scientific American 264:46-53; (b) Horgan J. 1995. From complexity to perplexity. Scientific American 272:104-109; (c) Kauffman SA. 1993. The origins of order: self-organization and selection in evolution. Oxford and N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d) Lewin R. 1992. Complexity: life at the edge of chaos. NY: Collier Books, Macmillan Publishing Co.; (e) McShea DW. 1991. Complexity and evolution: what everybody knows. Biology and Philosophy 6:303-324; (f) Oreskes N, Shrader-Frechette K, Belitz K. 1994. Verification, validation, and confirmation of numerical models in the earth sciences. Science 263:641-646; (g) Waldrop MM. 1992. Complexity: the emerging science at the edge of order and chaos. NY, London, and Toronto: Simon & Schuster.
38、 See Horgan (Note 37b).
39、 For example: Dawkins R. 1986. The blind watchmaker. NY and London: W.W. Norton & Co.
40、 Lewin, p 101 (Note 37d).
41、 Horgan (Note 37b).
42、 Lewin p 184 (Note 37d).
43、 Oreskes et al. (Note 37f).
44、 Grassé P-P. 1977. Evolution of living organisms: evidence for a new theory of transformation. Carlson BM, Castro R, translators. NY, San Francisco and London: Academic Press. Translation of: L'évolution du Vivant.
45、 Ibid., p 246.
46、 Behe MJ. 1996. Darwin's black box: the biochemical challenge to evolution. NY and London: The Free Press.
47、 Crick F. 1981. Life itself: its origin and nature. NY: Simon & Schuster.
48、 Denton M. 1985. Evolution: a theory in crisis. London: Burnett Books.
49、 Ibid., p. 358.
50、 Hitching F. 1982. The neck of the giraffe: where Darwin went wrong. New Haven and NY: Ticknor & Fields.
51、 Ho M-W, Saunders P, editors. 1984. Beyond neo-Darwinism: an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evolutionary paradigm. London and Orlando: Academic Press.
52、 Ibid., p ix.
53、 L?vtrup S. 1987. Darwinism: the refutation of a myth. London, NY and Sydney: Croom Helm.
54、 Ibid, p 422.
55、 Ridley M. 1985. The problems of evolution. NY and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56、 Shapiro R. 1986. Origins: a skeptic's guide to the creation of life on Earth. NY: Summit Books.
57、 Taylor, GR. 1983. The great evolution mystery. NY: Harper & Row.
58、 Ibid., p 15.
59、 Dawkins R. 1989. The selfish gene. New ed. Oxford and N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1.
60、 Mayr E. 1985. Darwin's five theories of evolution. In: Kohn D, editor. The Darwinian heritage.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p 755-772.
61、 See Chapter 20 for a sugg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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