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背景
出埃及是旧约救赎历史的一件重要事迹。神赐给族长那得地与立国的应许,透过出埃及,成为了历史事实。虽然它的地位极之重要,但要决定它发生于何时何地,却是十分艰难的事情。其中一个原因,是出埃及记的经文从没有记下摩西时代的法老名称,也没有任何人物及事件,可以让我们肯定地用来比对现有的埃及和巴勒斯坦历史。正因为所有证据都是间接的,所以在未讨论出埃及记的内容和神学之前,我们必须处理本书的历史问题。 ![]() 埃及挣扎求存,而赫人更遭灭族之祸。赫人曾在兰塞二世第二十五年(约一二六九)与埃及定和约,那时立约的主因,无疑是与海民有关的印欧人向他们施加压力;在十三世纪末,这些部族涌进小亚细亚,刚过了公元前一二○○年,他们便消灭了赫族。他们一浪接一浪,从海路和陆路进入小亚细亚,甚至到了巴勒斯坦和埃及沿岸。 埃及第十九王朝末年衰落,因为薛拿克(Sethnakht)及其儿子兰塞三世(约—一八三至—一五二)起来叛变,后者创立了第二十王朝。兰塞三世早年已攻打巴勒斯坦,远及耶斯列谷的伯珊,但在他的第五年至十一年之间,海民由巴勒斯坦大举进攻,他险些也保不住埃及本土。因为这些斗争及内部积弱,同时兰塞三世的承继人又四分五裂,埃及帝国终于一蹶不振。 海民无法占领埃及,便返回巴勒斯坦沿岸平原定居。而埃及资料所称之Peleset,无可置疑就是非利士人。这个民族是以色列存亡的主要威胁,她激发以色列在扫罗及大卫期间建立君主制度。以色列与这批海民差不多同时间到达巴勒斯坦。 虽然海民为迦南带来新的民族,但这并没有在物质上改变这里的文化和社会结构。迦南仍继续以小城邦国的姿态存在,大部份位于沿岸平原及耶斯列山谷:内陆森林密布的山区则鲜有人居住。主要人口属迦南人,他们自从第三千年已在这里居住。 此复杂的历史背景有几个特点必须在此一提。第一,以色列离埃及后便进入一个非常先进的都市世界之中。在埃及带帝国时期,整个古近东已有广泛及史无前例的国际接触,产生了文化的传达和相互交流的影响,卞斯达(J.H.Breasted)称之为「第一次国际主义」(FirstInternationalism)。亚玛拿书简中,埃及与巴比伦、亚述、万坦尼、赫族、古利奈人及迦南人都有书信来往。她们主要以一国际化的亚甲方言linguafranca沟通,这些通信要求高度组织化的外交系统,要不断互相接触,交换大使,同时需要有处理文件的部门,并通晓几国语言的文士,及教授语文的地方。当时的权力斗争,令到各国均需要联盟及复杂的条约来维持安定。法律首次伸展到一国之外,进入国际关系的范围里去。曾有一段时期,当地的人民将一国的神与另一国相似的神等同。苏默一亚甲的神成为了河利人、赫人、亚摩利人及迦南人的神,北米所波大米的亚摩利人相信谷神大衮,在圣经中这却是巴勒斯坦西南的非利士人的主要神明。文学的交流更是广泛和普及,亚甲人的神话与史诗,被译成何利文及赫特文;在亚玛拿书简中,它们似乎已成为教科书,用以教导埃及文士学习亚甲文;何利人尤其积极地传播亚甲文学到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一首何利人歌颂尼高(Nikkal)女神的诗歌,在乌加列被发现:亚玛拿泥版中,由推罗传来的两首埃及诗,被翻译成亚甲文;迦南神话「亚斯特与海洋」以埃及象形文字写成;在乌加列,西闪族文士为何利顾客以伺利文书写宗教性的文字。因此,以色列所进入的世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国与国之间接触紧密,因而产生了一个复合汇集的文化。 这个文化处境其中一个特出的发展,是叙利亚一巴勒斯坦的迦南人开始用字母文字。虽然在三千年左右,埃及和米所波大米已发展字母,但两者都只是复杂冗长的音节及表意的楔形和象形系统,有数以百计不同的符号。迦南人在文化上依附别国,比较落后,但是,他们竟发展出一套字母,而且只有少过三十个符号——因为符号少,最终能使文字书写普及化。现今所知最早的字母是「早期西乃方式」,由西闪族部落发展,后来埃及矿工到西乃工作,便借用了这种文字。学者在巴勒斯坦其他个别地区也发现到其他相关的文字,例如在基色、示剑、米吉多、拉吉等地。这些字母的字形,明显是受到埃及象形文字影响,这些文字大约在一七○○至一二○○流行。现有最大最重要的碑刻,是西乃碑刻,日期是一五五○至一四五○左右。 这时期最重要的文献,是十四世纪城邦乌加列的泥版(乌加列即现在古列对岸北叙利亚的拉斯珊拉{RasShamra」,乌加列人是西北闪族人,与南邻迦南人关系密切,他们的文献也是用字母写成的(是写在泥版上的楔形文字)。乌加列及迦南均深受当时主流文化的书写技巧影响——埃及影响早期西乃字母,米所波大米影响乌加列;但是,他们都以全新的基础,调整当时的文化来创造一种新的字母系统。 乌加列文献保存了丰富的宗教及史诗式文献(还有书信和行政文件),内容与旧约文化及制度,有很多平行之处。以色列进入巴勒斯坦时,迦南的宗教与文化怎样在当地发挥影响呢?乌加列是一个极重要的指标。诚然,以色列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承继了古代前所未有的文化传统。 最后,以色列在一千二百年左右,挣扎成世界强国,当时所有的对手都已经寿终正寝或消耗净尽,只有亚述在十三世纪末稍为兴盛,但他很快又衰弱下来。第二千年末期,亚兰人涌进叙利亚及米所波大米西北,令亚述衰落了一段长时间,这正是神子民的大好机会,他们在新的土地定居、发展,以至建立神交托他们的邦国。事实上,自此,没有一个国家能决定性地成为大国,直到提革拉毗列色三世,在七四五年登上新亚述国的王位,才再出现称霸一时的新亚述帝国。铜器时代末期的权力斗争,产生了政权真空的情况,并且持续了四百年之久:这时期神子民以色列的生活不受任何强权威胁。在此时期结束时,新势力才兴起。因为以色列破坏了与神的立约关系,圣经作者视这些新兴力量为神对以色列人的审判。 神准确地安排以色列进入此文化兴盛及政治平顺的时期。如果我们说,神为了救恩历史的演进,施恩引导世界历史各种势力的发展,这种信心是否太过份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出埃及的证据 把出埃及事件历史性地放置在上述时期内,是极之困难的,甚至在这里列出那些复杂的问题,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只能概括性地将一些重要的事实及结论写出来。 第一,出埃及的事实是不能推翻的。纵使没有直接的历史证据证明希伯来人曾在埃及受压逼及逃走,但间接的证据却多得不可胜数。约瑟的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埃及的生活、风俗、文学(尤其是东北三角洲一带),以及官阶名称,并且与埃及作品所记载的资料一致,令埃及寄居的故事有很高的历史可信性。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埃及聘用了很多闪族人作国家的奴隶,在底比斯(十八王朝),及东北三角洲(十九王朝)兴建若干建筑计划。这时期以色列人有几个名字,尤其是摩西家族的名字,是从埃及名字借用过来的。在古代世界中,一附属的民族逃离某个大国的事件并不罕见。而且,在整个旧约时代,以色列人都回顾其历史,认为出埃及是他们成为神子民的基要事件。心理上,若说那是虚构的故事,实是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的解释,是所有有关事实,都指出神确曾介入历史拯救他的子民,如此,才会产生这些影响。 出埃及的日期 虽然出埃及是以色列历史的核心事件,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于它那复杂的时序与地理上的难题,仍未有最终的答案。我们不能肯定地指出它在何时何地发生。然而,概括来说,最切合圣经及圣经以外证据的日期,是十三世纪上半叶,主要的论点如下: ①以色列的马尼他碑文显示,马尼他与巴勒斯坦的以色列相遇的时间,约在主前一二二○年。故此,出埃及必定此比较早的时期发生。 ②按照出埃及记一章十一节,以色列人作埃及人的奴隶,在兰塞及比东建库城。这些城市在东北三角洲,但确定的地点仍未肯定,那些可能的工程,都是十九王朝法老原先所兴建的,而且主要是兰塞二世建筑计划的成果。所以出埃及一定在他登位(约一三○○之后才发生。 ③以色列由旷野到攻占迦南之间的一段时期,亦有一些证据可让我们追寻出埃及的年份。他们被逼绕道以东及摩押(民二十14一21),考古资料显示,这些邦国到主前一三○○年以后才出现。些出土的城市说明,约书亚所攻占的一些城堡,在十三世纪后期已经被摧毁,并很快便有一些物质文明较简单的人在这些城市居住。他们有拉吉、伯特利、夏锁、特勒贝美森(TellBeitMirsim)及Tellel-Hesit。虽然我们无法证明摧毁这些城市的民族就是以色列,但一般的情况,与圣经所记载征服迦南的背景相符。 ④同代的埃及文件提供了历史的平行资料。马尼他及兰塞二世时代的经文,提及埃及在建筑计划以闪族人作奴隶(埃及称他们为哈皮鲁人「‘Apiru]):另外则提及允许从以东来的游牧部落ShasuBedouin,通过边界城到比东湖去(埃及文:Pr-Itm)。 ⑤约瑟下埃及的背景,与许克索斯时代的背景很吻合。按照创世记十五章十三节所记,在埃及的时间是四百年,或按出埃及记十二章四十节的回顾,是四百三十年。所以若出埃及发生在十三世纪上半叶,则下埃及的时期便是十七世纪上半叶,即许克索斯时期。 以圣经资料来反对这个论点的主要论据,是这个日期与列王纪上六章一节不相符,这节经文说出埃及与所罗门圣殿立基石的九七○年之间,有四百八十年。这个算法会把出埃及置于十五世纪中期。然而,旧约是古代近东的典籍,并不一定与现代历法相同。所以,四百八十年可能是总数或约数,可能是四十年一代的十二代总数。 所以,大部份学者的结论,都认为一三○○至—二五○,是大部份证据所支持的日期。以此为基准,压逼以色列人的法老就是薛迪一世(一三○五至一二九六),而出埃及时的法老则是兰塞二世(一二九○至—二二四)。不过,现有资料不能确定出埃及就是在这时期发生。 出埃及的路线 ![]() 西乃山的地点、出埃及的路线,同样是难以肯定的;因为缺乏直接证据,我们只可以选择可能性较高的讲法。对于东北三角洲的地形,我们的认识加深了,所以出十二37,十三17一十四4及民三十三5—8中提及的一些地点,比较容易确定。兰塞——行程的起点,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是泰尼斯(Tanis)或昆地(Qantir)疏割是下一站,通常被认为是Theku(埃及文),现代的TellelMaskhutah,在WadiTumilat,此山谷形成尼罗河地区往东方的主要通道。这地区常被认为是歌珊,是约瑟时代以色列人安居之地。另外三个地点:以坦、比哈洗录,及密夺的位置则较难肯定,每个都有几个可能的地点。常翻作红海(RedSea)的地点,名称的字面意义其实是芦苇海(SeaofReeds)。无疑,它是南部苦湖(BitteLake)及敏撒拉湖(MenzalehLake)之间那些满布苇草的沼泽,即现在稣?士运河的河区。虽然埃及和圣经经文都提到这个沼泽地区,但出埃及记十三联18,十五4、22等章节所讲的地点,不能靠现有知识来确定,如以琳、比哈洗铄,及密夺一样。第四个与「红海」有关的地点,是巴力洗分,它可能是TellDefneh,在敏撒拉湖西岸五里,现代的夸大拉西边,它是在芦苇海之内的:所以,渡过芦苇海的两个可能地点是:第一,苦湖南面附近地区,若然,以色列人便应直接西行或由疏割(WadiTumilat)向西南行,横过沼泽后进入西乃及沙漠。第二,是北部,在TellDefneh(巴力洗分)附近,若是这地,以色列人便应从疏割(十四1)背面,渡过敏撒拉湖然后从西南进入西乃。然而,现在仍未能定出确实的路线。 不过,我们可以清楚知道,以色列人没有走那条由埃及往迦南常走的路。那条路称为「非利士人之路」,听起来似乎有点与时代不相称(出十三17):它由西里(Sile,现代的夸大拉)开始,与海岸平行,直达迦南的迦萨。这是埃及军经常行走的路线,所以沿途每隔若干哩,便有城堡和供应站;若行经这路,必定会与埃及军相遇(17节下)。以色列人因此走「旷野之路」(18节),在过芦苇海之后,便进入「书珥的旷野」(十五22;民卅三8)。从其他资料可知,这旷野位于西乃半岛西北,敏撒拉湖及提母撒湖(LakeTimsah)之间东部的地区。他们由这里经过不同的地点,最后到了西乃。 有关西乃的位置及以色列人到过的地方,是没有直接证据的。以色列人寄居西乃,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只是短暂的时期,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定居的痕迹,因此也不会留下他们命名的地名。而且,西乃本身也从来没有定居下来的居民,所以只有少数名称依附在几个地名上,而且是很难固定下来的。所以摩西时代的名称,只有几个可以在当地的阿拉伯文字中留存。但在圣经里,那些定居人口较多的地区,却留下较为历史悠久的地名。然而,西乃山的地点(有些章节称为何烈山),仍然极可能是照传统所说的耶别姆沙(阿拉伯文:摩西之山)及圣迦菲寺(MonasteryofStCatherine)附近那些峻伟的花冈岩山岭:这个讲法有几方面支持。基督教传统所认为的地点,早为主后四百年从埃及来的僧侣所赞成,而传统无疑在主后四百年之前便开始流传。圣经清楚说明西乃山在加低斯巴尼亚以南。申命记一2记载,由加低斯巴尼亚到西乃山,要十一日路程,而以利亚则用了四十昼夜(代表一次颇长旅程),由别是巴走到西乃(王上十九8)。所以,上述那个位于西乃南部的地点,地势险要、庄严、秀丽、充满威严;作为以色列人那一次动人的「西乃经验」的所在地,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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