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魂的探索
请你追想,无辜的人,有谁灭亡? 按我所见,耕罪孽、种毒害的人,都照样收割。 神一出气,他们就灭亡。 你若归向全能者, 从你帐棚中送除不义,就必得建立。
——提慢人以利法 神必不丢弃完全人 也不扶助邪恶人。 你若清洁正直, 他必定为你起来, 使你公义的居所兴旺。
——书亚人比勒达 你岂不知亘古以来, 恶人夸胜是暂时的, 不敬虔人的喜禁不过转眼之间吗? 你说我的道理纯全, 我在你眼前洁净。 所以当知道神追讨你,比你罪孽该得的远少。
——拿玛人琐法 你们是编造谎言的 都是无用的医生。 你们搅扰我的心, 用言语压碎我,要到几时呢? 你们这十次羞辱我, 你们苦待我也不以为耻。 我朋友阿,可怜我,可怜我, 因为神的手攻击我。 惟愿我能知道在那里可以寻见神! 能到神的台前! 我就在地面前将我的案件陈明, 明白他向我所说的话。 只是我不能见他, (他)隐藏,(使)我不能见他。
——神的仆人約伯 「美丽如花」,一位解经家用这句话充分描述了約伯在家破人亡之前的生活。他以前的确有像花一样的生活,华丽而吸引人,深深受到别人的羡慕和欣赏。可是,花的美丽和果实的美丽是两回事。人可以用审美观点来看花朵的可爱外型和颜色,但实际上对鉴赏者本身没有太多的利益。只有花的果实才能真正满足人。为了结果子,总有一天花必须牺牲它美丽的外貌:花瓣要凋落,变得光秃秃的。然而就在光秃中却结出果子来。这果子正是造物主最终的目的。因为只有花的果实才能真正满足饥俄的人。 所以我们可以说,在約伯记开始所描绘的約伯的生活,像一朵非常美丽的花。从神和人看来,他都是一位被羡慕、欣赏、尊敬的人。可是神对他还有进一步的要求。他希望約伯能成为一个果实。正因为这样,約伯那些美丽、吸引人的花瓣必须被剥夺。然而,从这种光秃、破碎之中,却要出现一个结实累累的、成熟的生命。这生命将归荣耀于神,且给人带来满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約伯一生的整个写照。在他与旺昌盛、蒙神赐福时,一方面在他心中有一个盼望——迫切地希望他能永远栖息在他的安乐窝中;但在另一方面,也有一个隐藏的恐惧,害怕这种平静富裕的日子不会长久。有一天,那种恐惧和担心变成了事实。他的安乐窝彻底被捣毁。約伯美丽的花瓣突然被剥去了。 不是逐步地,而是在一天之中,神剥夺了他仆人一切所有的。約伯一向引以为荣,也是众百姓所羡慕、尊敬的七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全部像烟云消逝。他所有的家产——供他衣食的牛羊,供他运输的骆驼和母驴,在他田里耕作的公牛,以及他的众仆婢——这些曾忠心地服事过約伯,并使他在百姓眼中被尊为大的家产,全部毁于一旦。他在百姓和社会中的地位,突然而彻底地受到了震撼。这个属灵的人在神和人面前变得一无所有。他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約伯这个人变得赤裸裸的。这就是我们先前所看到的危机。 但在这一点上,我们还需要停留一下,好使刚才那段话中更丰富的意义可以应用在我们自己身上。从属灵上说,我相信一个人的儿子和女儿能够代表他的各种属灵美德和果实,因为一个人的子女是他的后嗣,是由他而出的,所以是他结的果实。他们可以告诉我们他是什么样的人。观察子女,我们就能得知他们的父亲是谁,是一个怎样的人。因此从属灵上来说,我们可以视子女为这个人的代表,代表他在神和人面前的光景。他们是約伯的左右手,美化了他的生命。在他与神同行中,借着他的寻求、探索和努力,出现了某些相当突出的质量。所以他是一个满有美德和力量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深以如此属灵的后代为荣,并且努力是他们蒙神悦纳。 从另一方面说,一个人的家产代表他有什么。以約伯为例,是他的牛羊、骆驼、母驴和公牛,他的仆婢、房产和田地。那就是说,家产是指一个人多年来所积蓄的东西。从属灵上看,我们信徒多年来所累积的,除了一些美德以外,不是还积蓄了大量的知识、真理、经历、工作等等吗?它们在我们属灵生命中也有效地服事了我们,并使我们在人眼中受到尊重。 哦,亲爱的朋友,是什么使你我在人面前受尊重呢?如果我们有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节制等等属灵的美德和果子,就会使我们受人尊重。如果再加上某些成就——例如属灵的知识、工作和经历——这些更能使我们在人眼中受尊重。可是,这些迟早都必须被除去。 确实,如果我们跟从主,他将把各种美德一样一样地加添给我们。在我们和主同行的生活中,我们的知识会增加,并一直完成各样的事工,所有这些会使我们在神和人的面前变得有分量。但是这些所谓的知识和所谓的工作常常会有混淆。我们不能说其中没有圣灵的工作;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其中有许多是我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们不能说其中没有属灵的事物,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其中有许多是属于魂的范畴。到了某一个时候,灵和魂就必须被分开(来四12)。要进入这样的经历,我们的魂就要像約伯那样完全被剥夺净尽。 弟兄们,除非我们的魂在神面前被剥夺净尽,否则我们永远不会了解它。如果我们拥有所有的子女、丰富的产业——那就是说我们具有一切的美德、工作、经验和知识——还是不能进入我们魂的深处来认识它。这些装饰经常在属灵上产生一种假像,使我们感到自己已达到某一程度,甚至会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顶峯。为着这个缘故,神首先容许花的美丽被除去,然后当我们像約伯一样,在神面前被完全剥夺时,就会深深经历魂的探索,而且将完全被寻着。我们也会像他那样,开始了解我们魂里面的真实情况。 现在我们必须注意到,約伯被掷入这个可怕的危机中时,一开始他很能够胜利地站住脚步。他不是很坚定地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吗?在试验到极点时,約伯还能放胆宣称:「难道我们从神手里得福,不也受祸吗?」他是多么坚定、牢固、属灵。纵然他有各样的软弱,但他能为神大胆站住,对神保持忠诚。他能表现出对神那种无私纯洁的爱。所以证明了撒但的控告全是虚假不实的。仇敌被击败了,仇敌哑口无言了。神却增添了光彩。 但是我们不应当忽视一个要点。我们不要忘记,临到約伯的痛苦试炼是非常急遽、出其不意的。没有任何暗示。所以我们必须注意到这个事实——神的仆人在开始时,根本没有喘息和思考的余地。因为每一件事都是突然地席卷而过,他没有丝毫可以考虑的机会。我们发现对于临到他的事,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反应着——事实上是一种自动的反应。看到这点,我们必须自问,約伯面对一个被公认为最沉重的危机,怎么可能这样有节制、谦卑、顺服的反应。我们如何解释約伯在经历这样火炼的试验时,最初的表现是如此值得羡慕呢? 只要略为考虑一下,我相信你会同意,一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所讲出的话,不一定能真正代表那个人。在一时冲动下所讲的才能显露他的本来面目。若是这样,对于一个意料之外的试验,約伯的立即、无意识的反应,不正冒露了他的内心景况吗?我们能不承认約伯的自动反应正是将他里面的神反映出来吗?是的,我们在約伯里面所看到的,毫无疑问的是真正的約伯。这是多美的一件事。他以谦卑的言词和顺从的行为惊人地表现了他属灵的崇高,显示了神以恩典在他里面所动的工。神多年来在他仆人身上曾深深地作工。面临这样大而无情的压力,約伯的立即反应显示在试验开始时,在他里面已经有相当的属灵储备。这种由神恩典而来的储备,足以使約伯在面对仇敌攻击时,能够如此高贵地站住,并且得胜地站起来。我认为这就是約伯面临危机时的敬虔反应的原因。 亲爱的朋友,要知道这种属灵的储备不是无穷尽的。是的,約伯虽然顶得住仇敌最严厉的攻击,但是我们将发现当他三位朋友来安慰他时,他开始向魂的深处探索。我们将要目睹他的表现与刚开始时迥然不同。有一个相反的反应出来了。现在,我们来看这一点。 正如前面所指出的,我们相信約伯是确有其人。所以我们相信他的三位朋友也是真有其人。約伯记中所记载的,大多数是以诗歌的形式出现;然而整个故事讲的是真人真事。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这部分(第三章至三十一章)也是一样。我们把这一部分称为約伯的魂之探索,我们接受它是真实的记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在三位朋友和約伯之间有过一段讨论,他们彼此辩论,强烈的争执,言词变得激烈。我们将发现整个事件十分有趣,但结果却足以毁了約伯。 在这里,容我提出读这些章节的一个方法。我要把它整个当作寓意或比喻的形式来读。我要强调一点,以比喻或寓意的形式来看这段经文,并不就是说这里所记载的不是真事。这也不是約伯记用「比喻」这词的含意。因为在目前所讨论的約伯记的这一部分中,可以看到有两次提到「比喻」这词。(中文译本的「約伯接着说」,在英文译本中是「約伯接着说比喻」。)他的寓意与他自己的真实经历有关(见二十七1;二十九1)。 我所指的比喻,就是这个意思。我把这几章节的内容看作是:一个人的魂被剥夺净尽地站在神面前,正经历一段深沉的探索。約伯的话和他伙伴的话,代表了一个人魂里深处的光景。約伯的声音和他朋友的声音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声音。他在自己里面沉思,他与自己争吵、辩论。在他的深处有着各种各样的,甚至是相反的事物滋生。现在他的魂已被剥夺净尽。正在神的亮光下被搜寻着。我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我个人是这样体会的:一个在神面前剥夺净尽的魂,正在经历深辽的探索,同时正在被寻找出来。所以从某一方面来看,可以说約伯和他三位朋友之间许多回合的辩论,足以代表約伯自己内心深处的光景。 要以这样的方法来了解,我们必须先翻到第三十章。因为如果你要充分感受在約伯里面所发生的冲突,就必须将先前已经讨论过的第二十九章与第三十章作比较。 你会想起在第二十九章中,他所过的生活多么灿烂惬意。那是一种明亮的、充满希望的生活;一种充满了善行和好评的生活;一种他认为能就此宁静地、成功地继续下去直到寿终的生活。可是,在他里面却有一个隐忧:約伯担心不会这样长久下去。 翻到第三十章,你会被完全相反的情景所震撼。在那里約伯成为众百姓嘲讽的对象。尤其是年轻人和那些他以前视为流浪汉的人都拿他作笑柄。他成了众矢之的,被每一个人所蔑视、摒弃。他们憎恶他,不惜吐唾沫在他脸上,并且推他、踢他。由于他终日与鸵鸟、野狗为伍,他的皮肤受了太多的曝晒而变黑,他的骨头也被太阳烧焦。这种极端痛苦的日子紧紧攫住了約伯。他的魂倾泻如水。有人认为这几乎可以与我们主耶稣受难的情景相比拟。如果你非常仔细地将第三十章与有关弥赛亚的诗篇中,关于主以后将如何受苦的经节作比较,你会发现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指十字架。这个人已经被剥夺殆尽,且正在经历一个黑暗的阶段。假若神还与他同在,只要神能澄清一下他是与他同在,他就能够忍受这一切。但是他找不到神。他就是不能找到他。相反地,他与神之间被隔绝了(见二十三3~9)。结果他变得困惑不解。有人愿意称这为魂的黑夜,但也可以称它为十字架更深的工作。一个人被置于这样的处境,他才会开始揣摩自己魂的实在光景。 以此作为背景,让我们回到約伯目前的处境,且来看他的三位朋友。先前我们看到,撒但攻击約伯,但約伯的反应使他哑口无言,以后却不见他出现。我们能说他就此退场了吗?恐怕他还在那里,只是心中藏着诡计。他在先前的攻击中失败了,但从此以后他要试试更狡猾的诡计。他要用同情和关心来代替直接的攻击。我们不久将会发现,撒但几乎要得逞。我们见不到他,可是却能从他那三个朋友身上看到他。他们扰乱先前一切灾难所不能破坏的約伯的宁静。多少时候,我们像約伯一样,能经得起仇敌的喧哗攻击,但是随后所来到的反应(像約伯的三位朋友微妙地激起他的那些反省和内心活动),却常使我们招架不住。仇敌的攻击还好对付,但我们最亲密朋友的一片好心,却不容易对付。 約伯的三位同伴来了,他们不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们非常爱他,像爱自己一样。并且从远方来,目的是为要安慰他。在他们达到以前,彼此曾交谈过。因为在还没有到达时,显然已经有了一致的看法(参二11)。他们走近时,看到約伯坐在垃圾堆中,简直认不出他来。一位主子怎么落到这样的光景。他们见「他极其痛苦」,这痛苦是如此之大以致不能向他开口,「能缄默无言地和他同坐地上七天七夜」(二13) 我们能不能从中看出这试探有多大?这痛苦有多深?約伯能忍受他仇敌的突然袭击,但是不能忍受朋友的同情。在这些日子中,他的魂里面深深地受着震撼,可是他不能明白。结果,他终于用咒诅的话,大大爆发出来,不是对神,而是咒诅自己的生日(三1)。約伯开始嘀咕、埋怨、疑惑。我为什么要出生,要看到日光?我还是死了的好!为什么人要这样痛苦地活着?为什么神不干脆把我毁了,让我死?因为在死亡里有安慰,在坟墓里有平安。为什么这许多事会临到我?这些到底有何意义?(三3以下) 请注意这些情绪是出自那一位不久之前还勇敢地作出下列宣告之人的口。他曾说:「难道我们从神手里得福,不也受祸吗?」就是这同一个人现在转过来宣称:「我宁愿死,我不要活,活着真是受罪。」約伯是不是太捉摸不定了?为什么开始时在仇敌面前能如此坚定、英勇地站住,而现在,在朋友面前却不堪一击呢?这是不是很矛盾?我们需要更深地探究原因。 经验告诉我们,在危机来临时,我们可以动用我们所有的属灵储备来对付试炼,看来似乎胜券在握。但过了一阵子,我们开始估计形势。这时,一个相反的反应滋生了。在我们的属灵经历中,常常在一个大的胜利后面,会跟着一个挫败。为什么?因为我们耗尽了自己的储备。最艰难和受到考验的时刻倒不是在危机来临时,而是紧接在危机之后。困苦的时刻一过,就会产生反省,随后会有所反应。就在这段反省和反应的时期,約伯里面经历了一个深沉的魂的探索。这些都是在危机之后,約伯和他三位朋友间的冲突和辩论中产生的。 約伯在他的「安慰者」沉默陪伴中,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他发现自己一无也不明白。他感到迷惑、困扰。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受保护和蒙赐福之中,衣食无缺,并有了一个大家庭和可观的家产。他在众人眼中被尊为大。然而,霎时间,这一切都在他面前被掠夺一空,变得一无所有。虽然在事情发生时,他已经了解到人不能带任何东西走向生命的终点,他必须在神面而接受福,也接受祸,可是现在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这灾难会临川他。他一生敬畏神,并竭尽心力行走在他面前。他是个义人,肯完全的心。至少就他所知,他没有犯罪得罪神。为什么神要冒样待他呢? 約伯完全陷于困惑中。他承认自己现在是「人的道路既然遮隐,神又把他四面围困」(三23)。他再也看不见自己的道路,因为神四面围住他,不是为他好,反而使他处境更糟。这下是很奇怪吗?这与撒但对神所控告的恰巧相反。我们记得撒但曾控告神善待他的仆人,用篱笆围住他。但約伯在这时刻误粹了神对他的行动,好像神是恶待他!很明显地,約伯心中有旨一个相反的反应。 这里显示出一个魂的痛苦,他正处于仇敌的攻击下,也同时处在主的管教下。不幸的是,人在患难中,很容易误解神。一方面約伯不能否认神是公义的,要按照人的行为来施行审判,因此义人要得到赏赐,恶人要受责罚。但是另一方面,約伯坚穿,至少按他所知,自己是个义人。他辩称,这些临到我的事又怎么解释呢?为什么我会受到这样严苛的对待呢? 在这种困境中,人会受试探,对神会有偏激的看法;否认神的公义,或否认他关心临到人的一切的事,或者甚至否认他均存在。但是約伯不能这样弃绝神,因为他太认识他了。即使不能理解,但他不敢、也不愿意弃掉神,因为在他里面还有所克制。所以,不管約伯受多大的痛苦,不管多么坚信自己的完全,他还是不能否认神,也不能否定他的公义。即使他认为自己是个义人,也不能这样作。但是怎样使神的公义和他自己明显的义彼此妥协,这就把他搞胡涂了。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仁他里面产生了极度的悲哀、痛苦,于是就开始咒诅他的生日。因着外面的受苦和里面的悲痛,他开始希望自己死去。正像我们以前看到的那样,他不能再控制自己,且开始埋怨神让他继续痛苦地活着。 现在,我相信,我们把約伯的反应称为埋怨或嘀咕,也不算太过分。但是,我们能为此指责他吗?我想不能。因为我们也会这样,甚至表现得更差。常常在遇到这样的经历时,我们岂不也变得迷惑、困扰和为难吗?我们也会像約伯那样想,还是死了的好。我们也像他一样,不懂得生存的权利。我们不理解神是活人的神,不是死人的神。这时候我们很容易忘掉生存的意义,所以就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神不取走我的性命?为什么他允许我继续活下去?亲爱的朋友,很简单,这是因为他要在你我身上成全他的旨意。他的旨意就是要使我们成熟。 然而神使人在灵命上成熟的方法与我们想想法太不相同。他的道路和意念总是高过我们的。我们认为如果信赖神,我们就会兴旺。因为对我们来说,平安、昌盛、或财富代表属灵上的蒙悦纳或成熟。但是我们不理解从小孩、少年要转变为成人是痛苦的。我们常常对所临到的猛烈方式没有充分准备,就是从小康之境到一贫如洗,从安逸舒适到完全受苦!我们多么不愿意受到剥夺、被缩减,在一切事上变得赤裸裸、穷困。然而这种转变过程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在我们里面还有相当多的天然本性。我们对魂和灵之间的区别认识不足,甚至根本没有认识,许多还是在魂的范畴中,因此就必须被洁净。许多我们所谓的属灵恩赐和恩典,必须被置于死地。我们必须失去一切,才能得着一切——甚至基督自己。 一个正受责打的魂往往对这无所知不多。所以这种转变显得几乎不能忍受。我们大感困扰、疑惑,完全不能理解或应付这样的处境。结果我们就觉得还不如死了好,或早一点死——倒不如根本没有被生下来岂不更好!为什么我们要生下来受这些苦呢?如果生活不过是那样,那么生命的意义和目的何在呢?我们最好不要活在这个世上。 因此,我们像約伯一样,转而咒诅自己和自己的生日。我们不考虑神的目的,完全被纠缠在自己里面,以「已」为中心。我们若活在自己的困难中,就常常会这样。我们只注意自己的困难,看不到神的最终目的。像約伯一样,我们宁可死,这样可使自己立即得到一难安慰。一个大能的王子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在这里,約伯的魂完全被暴露,被神剥夺殆尽,进入严峻的考验。十字架更深的工作,正运行在他身上,但他却不能理解。他不敢抛弃神或者神的公义,但是也不能否定自己的义。 现在神的仆人处于混乱、迷惑的疑云中,他的三位朋友一听到他咒诅自己的生日,就开始教训他了。他们声称知道神的道路,其实他们比約伯更为无知。虽然他们是出于好心而来,结果却徒然增加他的痛苦。他们来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离去时却几乎成了最坏的仇敌。我们不久将注意到,这三位朋友始终以一致的原则或真理来威胁約伯,那就是:神责罚作恶的,奖赏行义的(例如四7~9;八20;二十4~7)。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基本的,坚定不变的真理。他们看到約伯的痛苦,而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义人、好人,会受这么多的苦。他们设法理解所看到的事实,就以有限的知识和悟性下了一个结论:約伯啊,你一定在暗中犯了大罪,才导致你受这样严重的责罚。 約伯的朋友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要安慰他,可是最后他们坚持神是公义的,不可能责罚义人,大半时候只看到他责罚恶人。約伯,你在这里受责罚到这种地步,必然因为你犯了什么隐藏的可怕的罪。虽然人看不见,但是神看得见。因为你作了这事,所以现在受这么大的痛苦。因此,約伯,你应向神承认你的罪,你从前舒适的日子才会恢复,且会从神那里得到更新的生活。他们只能这样说,因为这是他们惟一所知道的事。 让我们自问,他们说得对吗?当然是这样。因为如果我们推翻这真理,整个宇宙就会变得一团糟。神当然是公义的!神当然是全地的审判官!神当然责罚作恶的!神当然报答行义的!这是道德世界中十分重要的基础,报应的原则是:人种的是什么,收的也是什么。我们怎敢抛弃它呢?如果这个基本原则被推翻,世上的一切都将变成一场恶梦。約伯的三位朋友坚持这真理,这真理确实有重大的意义。 然而,这不是全部的真理,因为可以运用的真理不只一个。我们知道,神比任何真理都伟大——他不受任何原则的束缚。是的,主是根据原则或真理办事。可是在一个时候他可以用这个原则,而在另一个时候他可以用那原则。我们永远不可能约束我们的神。他大过任何法则。在約伯的特殊处境中,神是按照一个比这基本的报应原则更高的法则行事。是的,約伯三位朋友所看到的这个原则是对的,一般都是这样的。可是要运用它,就不得不借着圣灵来完成。 在个别情况下有例外,并不是要推翻这个基本真理,而是还有其它的真理可应用。这是我们必须学习的。有时候我们会抓住一个属灵准则,就想要应用在每个人身上。即使这准则是真实的,有时也不能普遍套用。我们在約伯的例子中所发现的正是这样。神对于約伯,并不采用他三位朋友所强调的基本、普遍的原则,而是采用另一个不同的原则。神并没有推翻那个原则,但是他运用一个更高原则中的某一特点来对付他的仆人。他不惜用责打、教训、管教小孩的真理。这与另一个真理很不相同。 当然,在那时候,約伯和他的朋友们并不了解这点,所以这三位「安慰者」坚持約伯一定犯了罪。但是他们越坚持,他就越反抗。他反复郑重宣告:「我是无罪的!我是正义的!」这就是約伯所陷入的困境。一方面他不能推翻这个真理,因为他理解并承认在宇宙中有正义和公正的报应:神责罚罪,报答义。然而另一方面,約伯个人的经历看来好像和这基本准则相矛盾。而且不但他个人的经历是这样告诉他,在他对世界上所实际发生的事作了比较仔细的察验后,也不得不下结论,那就是他所了解的公正报应,事实上却不是这回事(见二十一7以下各节)。因此,約伯深深感到,他那三位朋友施加压力要他接受的原则,并不适用于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就解释了最后引起混乱的原因。我们继续思考这卷经文时,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我们对随后要来的讨论、争辩的心境和方向作了概略的描述之后,让我们对这三位朋友和約伯所说的话作一个较详细的观察。根据当时的风俗,讨论是在非常有次序的方式中进行的。别人说话时不可打岔。并且分三个回合说话。每位朋友在每一回合里都有机会讲一次,随后每一次約伯都作了回答。正如我们前面所看到的,是約伯打破了七天可怕的沉默,用悲叹自己的生日来启开讨论。紧接着,三位朋友中的第一位,以利法,发动了他和約伯之间第一个回合的争论(四至七章)。 在我看来,以利法外表上代表看神秘主义,而内心则代表着魂里的情感。作为这一个小团体的主要发言人和领袖(参四十二7),以利法现在进一步立下了辩论的主题。他的意图是要教导約伯。但他所有的教导都是根据一些神秘的经历。在他讲话一开始,这点就很明显了: 我暗暗的得了然示, 我耳朵也听其细微的声音。 在思念夜中异象之间, 世人沉睡的时候, 恐惧、战兢,临到我身, 使我白骨打战。 有灵从我面前经过, 我身上的毫毛直立。 那灵停住,我却不能辩其形状, 有影像在我眼前。 我在静默中,听见有声音,说: 「必死的人岂能比神公义么? 人岂能比造他的主洁净么?」 主不信靠他的臣仆, 并且指神的使者为愚昧。 何况那住在土房, 根基在尘土里, 被蠢虫所毁坏的人呢!(四12~19) 以利法所有的教导是建立在隐秘的经历上。他说,有灵从我面前经过,我身上的毫毛直立,我害怕,以后我听见有声音宣告:必死的人岂能比神公义么?人岂能比造他的主洁净么?以利法对約伯肯定地下了结论:必定是你犯了罪。这不是很离奇吗?这位朋友的全部经历是建立在神秘主义上,建立在一些奇怪、神秘的事上:有灵在他面前经过。 亲爱的朋友,广义的看,每个基督徒都是神秘主义者。这个名词简单的说就是指人在心中寻求主,寻求神在他里面的经历。所以一般说来,每一个基督徒都是神秘主义者,因为我们必须从里面来认识神,否则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他。但是以神秘主义作为教导的主干,并加以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从这方面看,神秘主义不只限于基督教。相反的,拥护它的人不但是基督徒,也有许多是不信的人。 我想在这里多讲几句,或许对我们大家会有些帮助。我们应该了解这些神秘主义的追随者通常所共有的几个特点。下面只提一部份。首先,神秘主义者相信在每一个人里面有属天生命的火花。一个人所要知道的,是怎样把这个火花显明出来,这根本不是圣经的道理。因为在我们里面,没有一人有这样的生命。属天的生命只在基督里面。只有在我们相信主耶稣时,我们才接受了这生命。因此,神秘主义者一开始就是从一个完全错误的观念出发的。 其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秘主义者信赖他们本身受苦的价值。他们相信受苦是一种美德。这就是说,他们不能逃避修行的感觉,这是错误的。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能得胜不是因为我们受了多少苦,而是因为基督的受苦。 第三、神秘主义者分不清魂和灵的区别。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混淆的经历。我们常发现神秘主义者的著作有些非常属灵,但在这些属灵的东西中深深地掺杂了一些非常属魂的东西。 最后,神秘主义者很容易跌入情感主义中。他们将感情上的经历误认为属灵经历。我们不知道向以利法出现的灵是怎样的灵。他说到有一个灵对他讲话,但他又提到自己如何因此惊恐。我怀疑这可能不是一个对的灵,我不相信这是圣灵。虽然这好像是真理的声音,但恐怕是出于以利法自己的灵,而不是圣灵的显现。是的,在许多例子中,可以看见人说的话是对的,但是随同的灵却不一定对。哦,神是要我们来试验、证明诸灵。不是每一个灵都是好的。有好的灵,也有坏的灵。我们有责任不,甚至是受命令——去试验每一个灵(约壹四1)。 因此我们可以说,以利法在外表上代表了神秘主义。一个人在面临属灵危机时,神秘主义就企图来为它做解释。神秘主义者认为所有的受苦是因为罪,而受苦不仅仅是为了责罚。他们认为因罪受苦有它的价值,又认为被罚受苦本身有一种洁净的作用。神秘主义者想用这种论点来解决他们属灵上的矛盾,却没有成功。 偶尔你会发现神秘主义中也有值得称许的地方。例如以利法在提到管教时说:「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五17)。他告诉約伯也许神正在管教你。以利法实际上承认在神的对付中有管教的可能,但是他对管教的理解比较偏重消极的责罚,而不是积极地达到成熟——就是训练孩童,成为儿子。以利法很少有积极管教的观念。他对約伯所指出的观念主要是:作恶的受罚,行善的得赏。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直接指出約伯是因罪而受苦,但他暗示有这可能。 我们也可以从里面,就是魂的情感方面来看以利法。也就是说,一个人陷入到他的感觉里面。每当我们被投入一个自己所不明白的处境时,这些感觉就逐渐发展了。它们将开始在情感上搅乱并拖累我们。因为我们敬畏神,我们的感觉会告诉我们,神必定是公义的。正如以利法在这里所描述的那样,我们的情感首先设法为神辩解:必死的人岂能比神公义吗?不可能!我们说神是公义的,不会作错事。这些受苦必定有原因,所以我们判断,必定是因为他有罪,有很可怕的罪。我们的感觉看来是替神说话,并且和神站在一边。 在反击以利法的猛攻中,約伯的回答同样显出了情感反应,因为他声称在梦和异象中受到惊恐。是的,以利法,你说你曾有过神秘的经历,一个人岂能比神还公义吗?然而我也有这样的梦和异象,但我几乎要被压垮了。 亲爱的朋友,我们意识到这是多么可怕的经历,是不是呢?一个感觉宣告神是公义的,另一个却反对。真的,我不能否认神是公义的审判官,赏善罚恶;但我必须坚持我也是义的。在約伯里面,感情在反复交战着。一个感情说,神是公义的;另一个回答说我也是会义的。一个人有异象和异梦,说神是公正的;另一个人却说异象和异梦惊吓、压垮了他。約伯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不能再忍受了,他不得不松弛一下那被抑制的感觉。因为他的心是这样苦,他不得不央求不要因他的言语责备他(见七11;六24以下)。为什么神要将他当作箭靶子呢?为什么他不赦免他的罪呢(七20~21)? 我们的情感是多么善变。一个时候我们会这样感觉,另一时候却那样感觉。可是我们又怎能把这两种相反的感觉协调起来,并且从中见到神呢?用情感是不可能达到的。如果我们要看见神,我们就必须超越我们的感觉。 約伯与以利法之间第一回合的争论结束了。第二回合记载在第十五至十七章。他们各人还是站在原先的立场,在情感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有所进展。感情代表着人,并不代表神。以利法指责約伯说:「你使敬畏无效……因你的嘴述说了你的罪孽」(十五4~5达秘英译本)。此外,他又重审以前的论点: 人是甚么,竟算为洁净呢? 奸人所生的是什么,竟算为我呢? 神不信靠他的众圣者, 在他眼前天也不洁净; 何况那污秽可憎, 喝罪孽如水的世人呢?(十五14~16) 以利法还是从他的神秘主义出发。他引证不义的人总要受到责罚。 約伯回答说,以利法是一个「使人愁烦的安慰者」,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因为他没有处在約伯的境遇中(十六2~4)。約伯再一次为自己遭受许多苦恼而悲伤。神是如何地压垮他!但是他仍相信在天上有他的见证(十六19)。然后他要求有一个中保,「我却向神眼泪汪汪。愿人得与神辩白,如同人与朋友辩白一样!」(十六20~21)可是由于无人前来作他的中保,他又一次陷入失望。感情是非常反复无常的,在不得满足时,它就在暗中摸索,经历许多起伏,这正表明感情没有一无稳定性。 两人之间第三回合的争论是记在第二十二至二十四章。以利法开门见山的提出一个问题:「人岂能使神有益呢?智慧人但能有益于己」(二十二2)。以利法又一次讲了半对半错的话,因为我们能够借着服事他的旨意,彰显他的荣耀,来使神得益。 以利法曾经试着用感情来说服約伯。他说,約伯,你还是悔改的好,这样神才会善待你。但后来他发现这种方式不能使約伯屈服。最后他发怒,开始指责約伯。他不但不体贴約伯的困境和痛苦,反倒重重地指责他。第二十二章是对神仆人最不公平的指控。在以利法无法与約伯理论时,他开始对約伯提出许多严重的控告。这些只不过是假控告,因为在第二十四章中,約伯对他所指控的事提出有力的反驳。然而以利法在情感上深深陷入到自己的理论中。所以虽然没有证据,他还是相信这些是真的。約伯在第二十三章的反应中,表示他相信神不会拒绝和他
辩论(3~7节)。问题是他找不到神(3、8、9节)。最后他同意以利法的说法:作恶的最后要受责罚。 所有这些不正像情感一样吗?我们的感觉是这样不稳,时常摇摆不定。有时候我们为神辩护,有时候我们为自己辩护。一会儿我们想上诉,一会儿我们又生起气来,甚至沉湎于虚假的自责中。我们的魂完全随情感起伏,神经几乎要崩溃。事实上有几次約伯几乎要瓦解了。 以利法和約伯的对峙,清楚地显明了人类在面临严厉的考验时,魂是如何被感觉所骚扰。请观察一下你自己的经历是不是这样。每当你遭遇到一些极度困难的处境,在你里面第一个受到骚动的就是感情。它丝毫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上下起伏着。它可以变得蛮不讲理。实际上感情一无也不是理性的。你经历一番情感的探索后,会清楚发现这些情感一点也成不了事。 虽然在約伯身上有这三个回合的讨论和争辩,但没有得出一点答案,没有得到一点收获。情感既不能帮助我们看透神的意念,也不能解释神道路的奥秘。神秘主义可以给我们许多美丽而有价值的思想,但是它不能使我们更接近神。我们需要神自己的启示。只有受到神的启示,情感才能平静下来。不然它不会平静,不会从自己里面得释放。因为它像翻腾的海洋,使船剧烈动荡。我们需要主自己来平静我们感觉的海洋,把我们的船引进港口。我们像約伯一样,在困难中情感被拖累,甚至几乎要沉沦。但是当我们看见神,我们就能够超越困境,并且被释放出来。显然,成熟的道路要比情感的途经深奥得多。 第二位想要安慰約伯的朋友是比勒达。结果也是谴责了他。我相信,比勒达在外面是代表传统主义,在里面却代表魂的心思部分。比勒达一方面代表人对事物的传统观念,另一方面却代表着探索过去的心思。 这可以在比勒达与約伯的第一个回合争辩里前面的一段话中清楚地看出(第八~十章)。在那段话中,他充满信心,坚持说: 请你考问前代, 追念他们的列祖所查究的。 (我们不过从昨日才有,一无所知; 我们在世的日子好像影儿。) 他们岂不指教你、告诉你、 从心里发出言语来呢?(八8~10) 和以利法不一样,比勒达的教诲不是根据神秘主义的经历,而是根据祖先的传统。是的,他采取和約伯第一位朋友以利法一样的姿态,坚持说:「神岂能偏离公平,全能者岂能偏离公义?」(八3)除此以外,他又回溯过去,想用传统的方法来建立他的论点。比勒达说,在我们的日子中我们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的祖先曾对这些事作了许多研究,他们的结论一定不会错!祖先的结论是什么呢?神的判断从不出错,恶人要受罚,好人要得赏;若人受苦,必定是因为犯罪;恶人是站不住的(八11~22)。比勒达紧紧抓住祖先的这个法则,他并没有什么创见。他的辩论完全是依据祖先的传统。 请我们暂停一下,考虑传统这个问题,因为有时候我们会在这方面走极端。有些人提倡废除一切传统,但也有人紧紧抱住每一项传统不放。传统不都是坏的,它只是过去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它也是一个大杂脍。一方面它有优点,就是使社会稳定。若没有传统,这个社会就会分崩离析;但另一方面,它也有缺点,它妨碍进步。它一直要折回到老的、过去的越古越好。结果传统成了食古不化、一成不变。传统中没有新的内容,任何的进展,即使不会被排斥,也会自动地被搁置。传统可以具有强化的作用,但也可以成为一种束缚。 我们必须看到我们不应当抛弃所有的传统。对信徒来说,我们有基督徒的传统,这些一定要保持下去。它们是信徒所继承下来的。就像保罗在哥林多前书第十一章第二节中所写的:「我称赞你们,因你们凡事纪念我,又坚守我所传给你们的。」在这里保罗称许哥林多的信徒,因为他们坚守了他所传给他们的传统或教导。保罗在给帖撒罗尼迦众圣徒的第二封信中也表达了同样的思想,用了同样的话:「所以弟兄们,你们要站立得稳,凡所领受的教训,不拘是我们口传的,是信上写的,都要坚守」(二15,另见三6)。 信徒们必须认识到这个事实:就是在基督徒的信仰中,有些传统是由主而来,并且由早期的使徒传下来给我们的,这些都必须遵守。例如,主的桌子。不久以前,我正好在一羣信徒中。这些圣徒在主里面是相当无拘无束的。由于他们是那么希望脱离所有的束缚,所以擘饼这件事就遇到了困难。每个星期天,他们准备了主的桌子,却放在一个角落里。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当天他们究竟要不要擘饼。如果圣灵有带领,他们就擘饼。不然,他们就将它留在角落里,不擘饼了。其理由是有些圣徒认为他们不应当奉行传统。所以他们争论是否应该每个主日设立主的桌子。只凭圣灵的引导来作,这是属灵吗?我不这样想,因为在主日擘饼,事实上是基督徒必须遵守的几个传统之一。 保罗要我们坚守传统。传统若出于神就不是坏的。我们必须遵守那些出于神,并借着使徒传下来的各样事。当然最要紧的是我们要在灵里遵守,不单在形式上遵守。 但是,另外还有祖先留下来的传统。这些传统会拦阻神的灵,我们必须真正地从其中被释放出来。因为「祖先的传统」是我们主耶稣所激烈反对的。主在当时所以力加痛斥,是因为有些人极端遵行祖先的传统,以致违背了神的律法(见太十五3,6;参可七13)。那样作是个束缚。亲爱的弟兄们,千万不要被祖先的传统所束缚,但也要认识到你我有义务坚守那些可以为神所使用的传统。 在这里比勒达所有的教训都建立在传统上。但是他所倚靠的,不是出于神完全的旨意,而是出于祖先的传统。它没有带来释放,反而带来束缚。它只是真理的一方面,不是全面的。这就是比勒达在外表上所代表的。 这第二位朋友的内在也代表着心思的工作。第八章第十一节里比勒达的惊奇显明了心里的工作:「蒲草没有泥,岂能发长?芦荻没有水岂能生发?」对比勒达来说,每件事都有因果关系,没有人能改变它。这难道不是心思的作用吗? 现在先假定我们的心思是合乎逻辑的,是理性的。它能推理,并将因、果联接起来。它也能推演和归纳。它能从过去的资料中得出结论。不管它有多大能力,我们必须承认,我们想心思昏暗。我们能发出的光本身是非常黯淡的。人永远不能凭探索来找到神。我们的心思,即使是我们最好的推理也只能遮盖神的旨意。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不论是传统或人的心思,都不能解决属灵的问题。 約伯回答说:「我真知道是这样,但人在神面前怎能成为义呢?」(九2)这个陈述显示約伯心中的困惑。他的心思是活泼的,是探索的。他承认神有智慧、有能力,人无法与神相比。他能行万事,谁能阻挡呢?約伯在他的回答中显出丰富的知识。他承认神的能力,他注意到神能作任何他所喜欢作的事,他也那样作了(九3~12)。并且,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的,所以就没有差别,行义的和作恶的一样灭亡:「善恶无分,都是一样。所以我说,完全人和恶人,他都灭绝」(九22)。約伯在这里探索他自己的心思,但是不懂为什么神要欺压他手所造的(十2~3)。 在第二个回合中(第十八至十九章),比勒达完全没有增添什么新的内容。因为传统是建立在古老的、过去的事物上。一个喜欢陈旧的人,会对任何新的东西有偏见。正如传统本身一样,他甚至不考虑有新想法的可能。传统就是抹煞新的,坚持老旧的。因此,比勒达只是重复他的陈述:作恶的怎样受神的责罚。他的心思看来是越来越受过去的束缚。 另一方面,約伯却表现了脱离传统的精神。他有一个开放、敏锐的心思。他不认为自己的心思对这些传统有任何义务。因为他判断有些场合,尤其是他自己的情况并不适用祖先的教导。在第二个回合中,从他对比勒达的回答,我们能看到約伯一点也不受过去的束缚。然而,虽然他的心思自由,也有丰富的知识,他仍不能看透生命的奥秘。 約伯同意比勒达的说法:将他倾覆的是神。但是他要争辩说,他的朋友不应当和神一样迫害他,他们应当可怜他(见十九6,十九21-22)。这个要求是多么恰当。我们必须学会这个敏感的功课。在神施行审判时,我们也敢审判吗?神的旨意要我们怜悯人,我们才得蒙怜悯(太五7;参撒下二十二26)? 約伯不能想象为什么神的手要加在他身上,但从绝望中,他好像抓住了一点,重新兴起了信心: 我知道我的救主或者, 末了必站立在地上。 我这皮肉灭绝之后, 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神, 我自己要见他, 亲眼要看他,并不像外人。(十九25-27)信心超越过心思的推理。我们思想所不能解释和看透的,信心能够进入。知道我的救赎主活者,这是多么的蒙福!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救赎主。他是一个能为我报仇并保护我的「至近的亲属」。(这字在希伯来文是指亲戚中最近的男子,在发生事情时可以为你报仇。)約伯坚定地说,我的救赎主活着,所以我能信任他。他在末日将站立在地上,因为他将降临人世,并施行审判。这些并不一定在我活着的时候临到,但是以后有复活。在复活时我要亲眼看见他。約伯里面所显示的信念是何等的动人。 第二十五和二十六章记载他们两人之间第三个回合的辩论,这个回合非常短,很可能是因为比勒达仍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他只是重复以前所讲过的:神是全能的,没有一个人能在他面前称义(二十五2~4)。約伯再一次同意比勒达的看法:神是全能的,他岂不是将大地悬在虚空中吗?他大能的雷声谁能明透呢?(二十六7、14)他只能承认,并下结论说:「看哪,这不过是神工作的些微,我们所听于他的是何等细微的声音!」(二十六14)約伯沮丧地承认,人的心思不管是现在或过去所作的思索,只能摸到神工作的边缘。人还没有进到他思想的中心。即使用这么一点边缘的知识,人还是不能听到神的言语。人甚至连他的耳语也听不见。 在神的事上,我们的心思是何等的不够。在面临一些严厉的环境时,我们的心思,也像約伯一样,开始努力地探索、探索,探索着答案。然而,不管是比勒达代表的心思或是約伯代表的心思,不管是我们受祖先传统影响下的思想、还是只有的思想,我们必定会看到:没有一种方法能对我们的困难提供正确的答案。 不要以为你的心思摆脱了传统的束缚,你就可以得到答案。不,我们的心思是昏暗的,它的光本身是黯淡了。我们只有在神的光中才得见光(诗三十六9)。不管怎样寻求我们都不能找到神。那只能使我们困惑。让我们谦卑地接受这个定论,那就是心思不能帮助我们。 琐法是約伯三个「安慰者」中最后的一个。他可能是他们中间年纪最老的。显然他也最没有耐心。他与約伯的第一个回合辩论可以在第十一至十四章中读到。他用辞坦白,指责直率。所以我们可以说琐法在外表上代表教条主义,而内心代表魂的意志。他不是从灵或梦中得到灵感,他也不相信传统。他只是用一个绝对的方法来表达他的意见。琐法单单想用「你知道什么?」这观念来压到約伯 你考察,就能测透神吗? 你岂能尽情测透全能者吗? 神的智慧高于天,你还能作什么? 深于阴间,你还能知道什么?(十一7~8)因此,琐法用教条主义的方式来规劝約伯悔改。随后他对約伯说,安适的日子会再一次临到你(十一13~19)。 我们要知道教条和教义是有区别的。我们对于用词要小心一点,我们有时会听到自己说:「我们不要任何教义!」但是事实上,我们必须有教义。如果我们没有教义,我们就没有真理,也就没有属灵经历的基础。 教义是教导。教义是真理。新约中的教义是我们信仰的基础。我们能够没有它吗?不能!很清楚的,那是建立真理的基础。但是这应当出于神,不是出于人。如果是从神来的,我们有属灵的义务去履行;如果是从人来的,就成了一种束缚。 大家都知道,单有教义是不够的。教义的后面必须跟着经历。没有一个人能说他不要教义。如果有什么人不要教义,他就没有真的经历。因为教义是与信仰有关,信仰与意志有关,而意志和经历有关。这样,每一件事都是建立在教义上,建立在真理上。 可是教条是另一回事。教条的定义和教条主义的定义或许在这里能帮助我们。「韦氏大字典」说:教条通常是指一种坚持的、自满的论点而这种论点是建立在权威上。这本字典又说:教条主义指一个对事物采取独断意见的主义,是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来表达观点或信念,好像那是既定的事实。所以我们可以说,教条是用权威的力量,傲慢地提出某种教训,好像这是已成的事实。那就是教条。我们必须接受某些神的教义,但是我们绝不能教条化。在教义或真理中必定有权威性,但在发表这些教义或真理时,若流于教条化,就容易使我们想运用自己的权势。当然应当知道真理,正如主耶稣所说,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八32)。如果是神的真理或教义,它会释放我们而不是捆绑我们。 可是我们同样要注意到真理的运用必须灵活。不能像教条那样不加选择地运用。我们只能在圣灵的引导下运用真理。如果将真理放在圣灵的手中,真理就可以被灵活地使用,而且是无拘无束。但教条是在人手中,或是在人类的组织里,常常是不加选择地被使用。因此教条就变成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只能压服人,不能释放人。 这样,琐法带着他的教条来见約伯。他怎样着手的呢?读者将会发现,他作了一个概括式的陈述,在理论上是真理,但不是完整的真理。当应用到神的仆人身上时,琐法这些「可纪念的箴言」,在約伯看来,只不过是「炉灰的箴言」(十三12)。他的教条是如此绝对,毫无斡旋的余地。所以他的判断是刺耳的。琐法把真理过于简单化;是的,真理是绝对的、简单的、明确的,但是必须在圣灵里应用和解释,这样就多少能灵活一些。但是若在错误的手中,它可以变得过分的简单,成为教条主义。教条主义永远无法解决属灵的问题,它只是制服、压到。它把人带到束缚中,而不是进入自由里。 琐法抱着这种态度,很自然地宣告他的中心教条:神赏赐好人,责罚作恶的(二十四以下)。因此,約伯,你一定是犯了罪,因为你是在这样严重的责罚之下。 请看,約伯在回答时,表现出和他朋友一样强烈的意志。他不仅拒绝承认自己曾犯过罪——还是坚持他的正直、完全而且他也拒绝琐法其他所有的教条。他承认他所知道的至少和他朋友一样多(十二2~3)。約伯坚决主张神做事是根据神的愿望。是他把谋士、君王、祭司和老年人都废弃了(十七节以下)。「在他有能力和智慧,被诱惑的与诱惑人的,都是属他」(十二16)。他驳斥琐法认为神是不能被寻到的说法,因为他坚持「我要对全能者说话,并且要在与神理论中得到满足」(十三3达秘英译本)。 在绝望中,約伯再度宣称他对神的信心。「看哪,如果他杀我,我还要信任他。但是我在他面前,还要为我自己所行的辩护」(十三15达秘英译本)。即使他不懂为什么神要杀他,但他还是强调、确定这种信念。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赦免他,放他过去。約伯比琐法灵活得多,他决不是教条主义。但在第十五节中,他仍是在意志的范畴里:「然而我在他面前还要辨明我所行的。」 第二个回合里(第二十和二十一章)没有什么新的内容。琐法坚持他以前的教条。但这回是用威胁的方式来指责。他彻底地与现实、事实脱节,完全缺乏人类的同情心。他看来是一个对神热心的人。但他完全误传了他,认为他对软弱、无力的人没有同情心。另一方面,約伯仅仅从他周围所发生的事实来作见证,虽然那时他又不能完全拒绝神赏善罚恶的真理。因此他陷于困惑中,常常语无伦次。 没有第三个回合。为什么?因为教条主义者会很快地把别人放弃。你要么遵照教条主义,要么教条注意者会因绝望而放弃你。 请注意,从琐法和約伯间的辩论中可以看出,一个人越要用教条主义强迫另一个人就范,那人就越反抗得厉害。这完全是意志的考验:琐法的意志与約伯的意志相对峙。两者都有钢铁般的意志,互不相让。这两个人之间的对立也可以说明約伯意志中的两个方面。我们的意志也是这样。你我常常会说:「好吧!我相信。」但是我们的意志却背叛。它反抗着:「我不能,因为我是义的。我就是不能相信。」这就是人里面意志的冲突。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被很深的属灵危机彻底摧毁了的人的魂。神秘主义、传统主义、或教条主义都不能帮助他。当然,神秘主义有它的价值,但也有许多错误。如果读以利法的话,就会发现其中有许多宝贵的思想,例如以利法对約伯建议: 要将你的珍宝丢在尘土里, 将俄斐的黄金丢在溪河石头之间, 全能者就必为你的珍宝, 作你的宝银。 你就要以全能者为喜乐, 向神仰起脸来。(二十二24~26)約伯,如果你抛弃你的金银,全心来爱神,你就会发现他比任何东西更宝贵。这些话都非常好。然而,撇开神秘主义中那些有益的思想不谈,它仍然没有解答約伯的危机。 在传统中也能发现好的特点。以前已经说过,我们不能受祖先的传统所束缚,但是必须持守主的传统,就是指那些出于主,由早年的使徒传下来基督徒的职责。这些是我们应当珍惜的传统。但传统虽有好的一面,它仍不能对任何属灵的问题提出解答。 教义也是基督徒不能缺少的。主耶稣有一次曾宣告人若立志遵着他的旨意行,就必晓得这教义或教训是出于神,或是他凭自己说的(约七17)。那人会发现他的教义是属天的。教义是重要的,但是若在表达时流于教条化,就成为人的教条。它不会、也不能说服人,或是使人知罪。 总之,这三种方法对任何属灵的试炼都没有帮助。然而在这些试验中,必定会激起这人的魂的探索。他不可能经历危机而魂仍保持平静。简直不可能。当你被投入任何深渊时,你的魂会竭尽全力地谋求解决,并且因此而激荡不安:情绪被搅扰,心思会活跃,意志互相冲击。你这个人的每一部分都会被细细搜寻。 一方面,你会了解在魂的这些探索中,没有一样能给你满意的解答。你可以挣扎、奋斗,却没有积极的果效。正像約伯一样,结果你还是寸步未移,属灵的危机仍然存在。从約伯记第三章知道第三十一章的整段经文中所显示的,读者无法否认这个明显的结论:一切依然故我。痛心地说,約伯只是在绕圈子。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有没有人能说这个过程完全是浪费?我并不这样想。因为人在这样的探索中,到了他的尽头时,会断断续续地看到属天的亮光。从第三章一直读到第三十一章,这个探索者的魂也偶尔会得看一些亮光。例如有一天,約伯里面再也没有什么可与他的朋友们争辩的了,他们就是不相信他的无辜,他也没有能力去证明给他们看。那时,他喊出:「现今,在天有我的见证,在上有我的中保」(十六19),那时他惟一的希望。或者另举一例,信心的光芒灿烂地照入約伯昏暗的魂:「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我必得见神」(十九25~26)。这是真正的信心。又有一次,在約伯为自己辩护时,他冲口而出:「虽然他杀我,但我还要信赖他」(十三15美国译本)。那是多么宝贵的亮光! 读者不能不被时而临到这昏暗的魂的属天亮光所震撼。不幸的是,这些亮光升起之后,很快地就消逝了,不会停留在那儿。它们被魂的进一步搅动所遮盖。这在探索者自己的魂来说,真是一无所有,在它里面没有任何事物能使危机结束。因此,这深沉的探索继续着,知道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的内容,从某一观点看,并不是一幅非常美丽的图画。我们必须对这一章深入研读。 回顾第二十九章,約伯已经多少总结了他的一生,提到他过去如何蒙神保守,并描述他一直享受着生活。这是一种与神交通的生活,一种充满各样亮光的生活。但是到第三十章,却正好相反。今天和过去的他是何等不同。約伯以前非常受人尊重,现在却成了众人,特别是年轻人和流浪汉辱骂、嘲讽的对象。他以前是多么富裕,今天却被剥夺殆尽。十字架在他的魂里面深深地作工,好像铁烙入他的魂里。 約伯回顾他过去的日子,将过去与现在作比较。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在魂的整个探索中,他变得完全只注意到自己。因此在第三十一章,他沉落到最低处——完全沉湎于自怜、自义、自我辩护中。 逻辑上说,也只能发生这种后果。因为「己」或「魂」的分析,只能把我们更深地带进魂的里面。它一点也不会把我们从魂里释放出来。这种情形在第三十一章中已经清楚地得到证实。在那里,約伯在他三位朋友面前,长篇大论地为自己辩护。请注意在这一章中他用「我」、「我的」次数超过八十次。他完完全全被自己所占据。我、我的,这个「我」是多么好阿!他用各种方式宣告自己是义的。他声明自己对罪的态度,以前从未隐藏任何拜偶像的罪,他与他的眼睛立约,不能犯罪得罪神。他宣称自己没有爱世界;即使神给他许多家产,他也没有以黄金为指望。他声称自己过去以善待所有的人,供应所有缺乏人的需要,甚至对仇敌也是仁慈的,对仇敌遭报从未幸灾乐祸,他善待仆婢等等,等等。 在显示他光辉的过去,并查验目前的可怕处境时,約伯向神提出的一个大要求作结束:「看哪,神,我是如此完美的人。按我所知,我没有作过任何错事。我是义的。这里是我的祈求:(我在上面画押)回答我!」(参阅三十一35以下)在第三十章里,他甚至指控神是苛刻的,声称:「你曾对我仁慈,可是现在你对我苛刻。为什么你要这样作?」(参21~22节) 弟兄们,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魂的最低处在那里,除非有一天它的深度被测量了出来。虽然在一开始,約伯表达了他对神那种无私的爱,但在这个爱中隐藏着自己的意志,固执己见。的确,約伯服事神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但是在深处,也不打算要损失什么。是的,他还是要信赖神。是的,他没有拒绝神,但都误解了神。他在神的责打下软弱了,其结果是他的「己」生命在它的深处被发现出来,被暴露出来。最后产生了一连串的自我辩护:「我是个义人,我这个义人要坚持我的义。即使在神面前,我要持定我的义。我没有犯罪。为什么我要受责罚呢?我不懂。这是不公平的!」約伯竟然敢拿自己的义向神挑战。(参二十七5~6) 亲爱的朋友,这里有没有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功课呢?有时我们以为自己是用无私的爱来爱神,这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在最深处被衡量时,我们将看出仍有许多掺杂。在我们魂的深处,有一个自爱,还有自怜、自义和为自己辩护。所缺乏的就是向着神舍弃。如果我们向着他,完全舍弃自己,我们就不会疑惑他的旨意。我们就不会为自己辩护。相反地,我们会谦卑地将自己交在他手中,等待他为我们辩白。 約伯也像我们许多人一样,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还需要十字架来显露他这个「己」的狡猾。十字架不得不将他完全破碎,灵才得以出来。我们将在下一部分讲这一点,就是在約伯和他的三位朋友间迂回的辩论结束时所发生的事。魂的探索过程即将结束。 我们必须了解,这个过程必然会音响到最后的释放。你若经历一个属灵的危机,你的魂里会不可避免地兴起这样的探索。然而,这不是毫无益处的。因为惟独这样,才能告诉你,魂完全不能解决任何属灵的问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索,结果一无所获。最后你不得不承认,你的感觉绝对不能带你脱离危机,你的思想永远探索不出神的意念,你的意志和愿望不能屈伸俯伏在主的手下。这种魂的探索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使它加剧。这种经历很清楚地说明,若有一个解决方法,那必定不是出于你,而是出于别的地方。魂的探索就是不能提供解决之道。 我们是神、我们的父,我们承认我们的魂永达不能解决我们属灵的问题。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愿意知道,那在你面前毫无遮掩的魂的光景。我们愿意看到,在我们里面,就是在我们的肉体之中,毫无良善。它完全不能带来答案。我们愿意看到,我们的希望完全在你里面。 哦,主,若有人现在正处在魂的探索中,我们求你把他从那里带出来,进入你奇妙的亮光中。惟有这样才能解决我们所有的困难,并且带领我们进到你的旨意里去。主,如果可能,我们求你用这些话,在我们跟从你的道路上帮助我们,好使我们不至于灰心丧胆,能够向着标竿直跑。我们祈求我们能成为赞美你荣耀和恩典的百姓,因为我正是为着这个目的被拯救的。在我们一切日子中恩待我们,与我们同在。奉我们主耶稣的名祈求。阿们。── 江守道《奇哉祂的作为——約伯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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