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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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1-15 王和巡抚 (参太二十七1-26;路二十三1-25

    天上的能力此刻正面对罗马的势力;这对罗马的读者来说更具特别意义。公会已经将昨夜他们所作的宣判合法化,但他们却没有权力去执法。如果要将耶稣置诸死地,祂就必须经过罗马法院的定罪。彼拉多对纯宗教的指控并不感兴趣(参徒十八15),所以,他只向耶稣提出他作为罗马政府代表所感兴趣的问题(2节)。「你说的是」的翻译可能是正确的,虽然别的译本将耶稣的回答译得较为含糊。耶稣没有否认祂拥有王的身分;祂只是指出祂所作的王与世人对王的观念截然不同。正如祂接受大祭司的指控;祂现在也接受巡抚的相同指控。对于大祭司所提出的其它指控,祂却不予理会(4节),使彼拉多甚觉希奇。同样地,希奇不等于相信。彼拉多不相信耶稣自称为王会对罗马构成任何威胁,也不相信祂能够实时自立为王。马可是否想藉此向罗马政府重申,初期教会不会构成政治上的威胁?

在彼拉多面前聚集的群众中,至少有一半似乎对耶稣没有任何特殊的兴趣;他们一心盼望巡抚能释放一位名叫巴拉巴的著名自由斗士。大祭司对巴拉巴其人不感兴趣。他们属于上层阶级,他们若作出任何对抗统治阶层的行动,将会为本身招致重大的损失。他们决心利用巴拉巴来达成他们要耶稣受死罪的计谋。正如当今许多国家都会在国家节日或宗教庆典上宣布大赦囚犯。彼拉多想借助这个方式来摆脱这种困窘的处境;群众则视之为拯救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的良机;大祭司却认为这是要求判耶稣死刑的绝好机会。结果,群众和大祭司得偿所愿,而彼拉多则中了自己的圈套,再没有退缩的余地。

当彼拉多在第912节提出了两个故意带有侮辱性的问题时,他必然知道这一定置耶稣于死地无疑。要大祭司承认耶稣是王,和期望他们会求他释放耶稣,简直是荒谬的。他原以为犹太人使他陷入困境而藉此嘲讽他们。结果却是很明显:巴拉巴获释而耶稣要钉十字架(倘若没有耶稣的出现,被钉十字架的便是巴拉巴)。钉十字架是一种专为奴隶和叛国者而设的酷刑,要将受刑者残酷地折磨至死;巴勒斯坦地一直广泛使用这刑罚。彼拉多愈要求群众提出理由,群众就愈发大声叫喊,拒绝提供任何理由。彼拉多这名道德的懦夫,为了避免一场似乎一触即发的暴乱,终于让步了(15节;参太二十七24)。但马可清楚写出他的想法:只有不公正的罗马官员才会将一名不构成任何危险的宗教老师裁定死罪,即使彼拉多本人也必然知道这项指控是虚假的。正如今天出现逼迫的大多数情况一样,以政治而非宗教为考虑的因素。

 

十五16-20 讽刺的加冕礼 (参太二十七27-31

    大祭司院中那幕残忍的戏弄场面,现在再次由彼拉多的士兵重演。一件紫色的袍,以及利用巴勒斯坦土地上随处生长的荆棘编成的一顶冠冕,便足以上演一幕被嘲弄的王。士兵所发出的庆贺,是他们会向像希律王,甚或西泽本人发出的,但此刻只是一场戏弄。巴勒斯坦的一般平民,一向害怕罗马士兵的残忍和欺压。我们从路加福音三章14节约翰对悔改的兵丁所说的话中,便知道他们即使不是施行酷刑,也是经常以强暴待人。因此,对于他们的鞭打和吐唾沫,甚至施行毒打,将即要行刑的犯人打个半死,我们也不用感到出奇。不过,最终至少有一位罗马长官因自己对十字架上的所见所闻而深受感动,不得不承认耶稣是神的儿子(十五39)。(我们在使徒行传第十章也看见彼得给一位罗马百夫长施洗。)

 

十五21-47 钉十字架 (参太二十七32-61;路二十三26-56

    如今我们是在王接受加冕过程的核心,因为此刻我们正是步上「十架苦路」──从巡抚的衙门走到钉十字架的地方。时至今天,在耶路撒冷每周仍有基督徒纪念这段耶稣走过的最后路程。

    从经文看来,马可时代的基督徒群体似乎并不认识这位西门,反而认识他的两个儿子。倘若出现在罗马书十六章13节的是同一位鲁孚,那么,至少有罗马教会的信徒认识他。西门可能因着替耶稣背十字架,而最终相信了耶稣。按照一般情况,被定罪的人要自行背负十字架前往钉十字架的地方,但是,耶稣必然因为遭受毒打后过于虚弱。有些时候,犯人甚至在钉十字架前因毒打而致死(鞭打的数目并没有限制)。那些置身于仍然施行笞刑的国家的人民,将会明白到它所构成的严重伤害。

    「各各他」(加略山或髑髅地)是因其形而得名。其遗址今天已筑满教堂,但附近一个有时被称为「哥顿的加略山」(Gordon's Calvary)的山坡,却可以让人想象到它原来的面貌。「没药调和的酒」可能带有苦味,但却是一种麻醉剂;它是耶路撒冷一群敬虔的妇女拿来给耶稣镇痛的(23节)。耶稣拒绝接受它,为的是要在这场最后的重要战役中保持头脑清醒。按照一般惯例,行刑者的衣服是施刑者的酬赏,而士兵采用拈阄的方法来决定谁人获得哪件衣服,因为每件衣服都值不同的价钱。

    马可在记述耶稣钉十字架的过程时,没有如现代作者所能采用的方式,试图激动我们的情绪。他单纯地记录事实,因为这已经足以感动我们。也许,马可受罗马背景影响,他计算时间的方式似乎有别于希腊的方法(参约十九14),所以,我们不能肯定耶稣被钉十字架的确实时间。不论是在过往或是现在,亚洲和非洲也有不同的计算时间方法。最重要的是,耶稣的确为我们而受死。

    耶稣作王的情景,再一次展示在我们各人眼前,在十字架上所钉的罪状,成为彼拉多对祭司们的最后嘲弄,群众嘲讽地称呼祂为弥赛亚、以色列的王;因只有外邦人才会称祂为犹太人的王。祭司和百姓在十字架下的讥诮,却成了支持耶稣确实曾自称为王、为弥赛亚和救主的最有力证据。否则,他们的冷嘲热讽便毫无意义。他们所要求的神迹(32节)是没有可能的。倘若耶稣要以受苦的弥赛亚的身分来拯救我们,那么,祂就不能救自己脱离十字架。况且,后来祂要让人们看见一个更伟大的神迹──复活的神迹──他们依然不肯相信。这正解释了耶稣在祂事奉的初期,便道出了祂给予法利赛人的答复(八12)。信心可以使人在耶稣所做的一切事情上看见神迹(sign, 或译记号);但任何神迹都不能叫人相信神。

    正午时分的黑暗天色(按照马可的计时方式),象征了神的审判(摩八9)。究竟是甚么构成的黑暗,我们并不知道。它可能是该区其中一次障蔽视线的风沙。它不可能是日蚀,因为逾越节正值月圆时分。黑暗似乎象征了神的愤怒──不单只向那些弃绝祂儿子的人发怒,更为了耶稣在那一刻成为我们的赎罪祭,为我们所承担所有的罪。还有甚么理由使耶稣呼喊诗篇二十二篇的说话,说神已经离弃祂呢?(34节)我们难以明了这种隔绝对这位从太初开始从来没有与祂慈爱的天父分离过的耶稣所包含的意义;然而,它却史无前例地清楚显明罪是何等的可布。耶稣从心底发出呼喊,马可亦一如往常地将祂当时讲的亚兰文翻了出来。站在旁边的人不知是一知半解还是故意误解,竟将祂的呼喊视为对伊莱贾的呼叫;原来根据犹太人的传说,当犹太人落入极大的危难时,伊莱贾便会回来施行拯救。

    也许,在士兵的嘲弄声中,也有一些士兵是表示同情的,因为有一位士兵用他定额分配到的醋、鸡蛋和水,混成饮品给耶稣喝。耶稣先前拒绝喝那用没药调和的酒,但这次祂可能喝了(约十九30),为了补充一点气力来作出最后的胜利呼声。之后,耶稣「大声喊叫」,便死了。根据约翰福音的记载,耶稣最后的一句话是「成了」(约十九30)。驻守刑场的罗马军官听见耶稣的喊叫,明白到发出这样喊叫和在这种景象中受死的,必然是「神的儿子」(39节)。(希腊文的含义是「一个儿子」,但在意义上却没有多大分别;他只是一名士兵,并非神学家。)初期教会将这句话视为以色列人所拒绝、却由一位外邦人口中所发出的认信;倘若我们对马可的认识是正确的话,这件事必然对他和他的教会构成非常重要的意义。在某种意义上,马可福音是围绕着彼得在该撒利亚腓立比,以及百夫长在十字架下对基督的认信而写的。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彼得不认主与百夫长承认主的互相对比。这名百夫长日后很可能成了基督徒,纵使马可没有作出交代。后来有传说他远赴英国传福音,但这大概只是一个为激励信仰而虚构的故事。

    马可没有提到马太福音所记载的地震,或是耶稣复活以后所出现的地震;不过,他却提到地震所带来的其中一个后果。圣殿中遮着至圣所、防止敬拜者端视至圣所的布幔从上到下裂为两半。如今到神面前的路已经开通了,不论是外邦人或犹太人、平民或祭司,都可以进去。

    有些妇女远远地观看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情景,她们过去一直以金钱、食物和爱心的服侍,来支持耶稣和门徒(41节)。如果有人以批评的心态指出今天的教会主要由妇女组成,我们可作的回应是,即使耶稣在生时,妇女们从来就不是少数的。倘若耶稣有一群男人作祂的门徒,祂也有一群忠心的妇女成为祂的跟随者,在这里可以知道一些妇女的名字。其中两名妇女在安息日开始之前,目睹耶稣的身体被人匆匆忙忙地临时安放好。任何虔诚的犹太人都不会让尸体在日落之后仍暴露在户外,尤其当次日是安息日。

    神总是有适当的人在适当的时候为祂工作。此刻为神工作的人名叫约瑟,他拥有足够的势力可以要求取去耶稣的身体(一般来说,被处死刑者的身体是属于罗马政府的),他亦拥有足够的财富去拥有一个在盘石中凿出来的坟墓,来暂时安放耶稣的身体(46节)。按照习俗,人们滚过一块石头来挡住墓门,防止野兽或盗墓者伤害尸体。两位马利亚亲眼看见安放耶稣的地方,表示她们在安息日过后再回来时,一定不会认错。有两位「见证人」见过墓地,而她们都是妇女。倘若有些国家仍不接纳妇女在法庭上的见证,与男性具有同等的分量,这段经文实在提供了一个值得三思的革命性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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