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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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行传四1-22

 

 

      本段经文的故事仍围绕着那个得医治的人。我们最初看见奉主名所行的神迹。然后听见彼得对聚在所罗门廊下的以色列人所作的一番解释。如今我们看到较少的一群人,但在某方面说,也是较醒目,而且非常有趣的一群人。彼得和约翰正在所罗门廊下教导百姓时,忽然被捉拿,并且被押了一夜。那些人似乎在所罗门廊下,迅速成立了一个临时公会,判决捉拿使徒。换句话说,那是在圣殿的美门之外。他们就是在美门外面看见那瘸腿的人,他得了医治之后就拉住彼得和约翰,满口赞美感谢;有一群人目睹此景,就聚在廊下,彼得就特别针对那些以色列人说话。现在他的话突然被打断了。这是基督教会在新时代要使徒的信息第一次公然遭到反对。让我们来——一探讨这公会,注意他的程序,以及其中具有永恒价值的功课。

     虽然此处未明白指出审判使徒彼得和约翰的法庭就是公会,但根据路加在本章开头的用字,可以肯定这一点。使徒是被「祭司们和守殿官」所逮捕。这句子颇富意义,指明了一个事实,就是当时希伯来人对于冒犯圣殿的人仍然握有生杀大权。他们虽然受罗马政府管辖,没有权柄对任何罪犯判以死刑,但仍被许可置死任何亵渎圣殿的人。守殿官即是所谓宗教警察的头子,负责监管圣殿,防止任何人侵犯圣殿的神圣。「祭司们和守殿官,并撒都该人忽然来了。」显然是祭司在撒都该人的耸动下向守殿官报告,导致这次的捉拿行动。

    第五节对公会有更详细的描述,「第二天,官府,长老,和文士,在耶路撒冷聚会。」那就是古代公会的组成清形:官府,即是祭司和官长;长老,是以色列主要家族的首领;文士,是百姓的教师和解释律法者。公会由七十一位会员组成,其中二十三人可以构成法定人数,审理前面提到诸如破坏圣殿的圣洁这一类的案子。因此,到目前为止,这些人是按着律法聚集。

      他们这次对待门徒的方法,与从前对待耶稣的方法迥然不同。这回他们等到天亮才开始审问。这才合乎他们的律法程序。从前他们对待耶稣所用的方法则是不合法的。此处提到几个名字:大祭司亚那,他已被罗马人免职,但仍受到以色列人尊崇;该亚法,是罗马所任命的祭司;另外有两位知名之士,约翰和亚力山大。「并大祭司的亲族都在那里。」当时撒都该人的思潮代表贵族的宗教思想,法利赛人思想则较平民化。所以耶路撒冷的贵胄富豪都属于撒都该派。

      当时,在公会聚集的这群人是一个很特殊的组合,汇集了社会上富有的撒都该人官长,以及耶路撒冷的宗教思潮。这实在是一幅令人瞩目的画面。衣裳鲜明的审判官和尊贵的人坐成半圆形,主审官坐在中间,也许四周还围绕着一些学律法的学生,正全神贯注聆听每一案件,以熟悉律法的程序。

      但我们应当特别注意那些人的心理态度。前面已提过,他们都是撒都该人。显然当天早晨撒都该人为了某种目的,几乎倾巢而出。大祭司是撒都该人,他的朋友亲戚自然也是。另外还有尊贵的人;从本章开头的话我们又看到,这次的逮捕是由撒都该人一手促成的。

    撒都该人到底是什么?有三件关于他们的事,我们必须铭记于心,其中一件特别重要。撒都该人拒绝超自然的事;他们强调人类的自由意志;并鄙视法利赛人所教导的传统。我们当记住的最重要一点是,他们在宗教上属于理性主义。毫无疑问的,他们很虔诚,因为他们相信神,遵行摩西的律法,但他们拒绝任何神奇的事。使徒行传另一处曾形容他们,既不相信天使和灵,也不相信复活。他们将希伯来的制度转变成一种伦理系统。他们对神的信仰与法利赛人的信仰不同。他们拒绝相信复活,并嘲笑有关天使存在的说法,弃绝「灵」的观念。这是当天早上公会里的人所持的心理态度。如今对基督教会的反对已由法利赛人转移到撒都该人。基督在世时,主要反对他的人是法利赛人,圣经很少说到撒都该人对他的反对。只是有时看到他们与法利赛人起冲突。耶稣钉十字架之后,法利赛人的激烈反对即告结束。使徒行传里几乎难以一见法利赛人的踪影。事实上,可以看见他们对基督教反而变得友善起来。稍后记载,一位法利赛人会两度扬声为一些基督徒传道人辩护。而整本使徒行传所揭明的基督教会所受之反对,具有一种新的启示。反对是从另一个不同的中心而来。这反映了当时人们对于基督教会中心真理的印象。这整个观念是属灵的,因此必然会与属物质的冲突。耶路撒冷那些听见使徒说话的人,所得的最深印象是,使徒们是如此坚决相信不可见的事物。他们也相信天使,甚至不久之后他们还宣称,天使打开了狱门,使他们得释放。他们所宣告的重心在,他们是与神的灵同工。他们宣告的中心事实是耶稣已从死里复活,并且永远活着。对于寻常人的眼目而言,天使是看不见的;人也无法察觉圣灵的来去行踪;但使徒们却绝对相信这些看不见的事确实存在,而且言之凿凿。

      于是,冲突是无可避免了。撒都该主义与基督教会誓不两立。留意路加的记载,撒都该人「因他们教训百姓,本着耶稣,传说死人复活,就很烦恼」。不单单因他们传讲主已从死里复活,并且他们还宣讲复活的事。这就是当时法庭里的气氛,以及审判官的心情。

    现在来看看站在法庭中央的两人一一彼得和约翰。我们已提过这两人性情上的差异,以及工作上的亲密合伙关系。彼得实事求是,是行动者;约翰喜爱幻想,是诗人。他们如今一同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审讯。

    另外还有第三者也在场:「又看见那治好了的人,和他们一同站着。」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也被押了一夜。如果没有,他可能一直等在那里到天亮,他要等到这两个使他痊愈的人得

释放为止。如今他与他们一同站在那里。

    再仔细观察彼得和约翰,他们有一种人眼无法识透的东西。他们「被圣灵充满」,意思是,他们有着清晰的异象,绝对的把握,强烈的感情,以及锐不可当的勇气。我们若乍见这情景,看见围绕他们的那群显赫人士,注意到他们所面对的是撒都该人冷静而敏锐的哲学,可能会起疑心,这两位渔夫如何有胆识应对?但我们毋须桂虑,因为他们被圣灵充满,以无比的勇气站在众人中间。

      他们给公会留下什么印象?让我们往后跳一段,因为一直到审问之后,圣经才提到他们给公会的印象,我们不妨在这里先提出来。这印象是,「他们是跟过耶稣的。」被圣里充满的人都会给人这种印象,那是圣灵所造成的印象。若有人告诉我,他在某一时刻从神领受了某种恩赐,但他给我的印象却与耶稣的心相违背,我就知道他未被圣灵充满。那些人看出他们是「没有学问」的人,如果换成「鄙俗的人」可能更佳。彼得和约翰是升斗小民,鄙俗平凡,未受多少教育。但他们有勇气,敢放胆谈论。有一次,耶稣在一群知识分子中间讲道;他们说,「这个人没有学过,怎么明白书呢?」在彼得和约翰的事例里,又出现同样的困惑。「认明他们是跟过耶稣的。」注意那些人所犯的错误。那是从他们的哲学所推演的结果。他们用过去式的时态说到,使徒们是跟过耶稣的。真相如何?基督仍然活在他们里面,透过他们说话;那些人所看见的是他们夫子遗留下来的痕迹,却未看见那是永活的基督显现的结果。

      接着来探讨审问的过程。他们的挑战包括四件事。庭上首先问,「你们用什么能力,奉谁的名,作这事呢?」也许有人会以为,被控告的一定马上扬声质问,你们所谓的「造事」指的什么?但使徒没有如此作,因为「这事」的意思很明显。那个得医治的人就站在那里;他们提出「这事」两字时,已间接承认他们正面对一件难以解释的事。他们的问题,显明他们承认有奇事发生。我们必须从此处着手。撒都该人无法逃避这事实。每个人都认识这瘸腿的人,因为四十多年来他一直躺在美门旁等候周济。如今他站在公会面前,脸上闪耀着喜乐的光彩,与那两位医治他的人并肩而立。他们无法否认眼前的事实。问题在,这是如何发生的?他们现在企图将这超自然的证据,解释成一种哲学上的理论。这是基督教会的敌对者最喜用的伎俩。

    「你们用什么能力,」是指你们使用什么力量使这人行走?「奉谁的名,」是一个极技巧的问题。他完全否定了使徒在所罗门廊下所提出的观点。彼得在那要清楚宣告,他是奉拿撒勒人耶稣的名医治那人。但他们毫不考虑这一说法。他们还是问,「你们用什么能力,奉谁的名,作这事呢赛?」

      申命记对这一故事有极佳的启示可帮助我们明白得更清楚。第十三章有一段对官长的指示,特别提到可能发生在他们历史上的事。我们不妨读几句,「你们中间若有先知,或是作梦的起来」——恰恰描述了站在公会前的这两个人——「向你显个神迹奇事,」如果那神迹是要引你远离耶和华去拜别的神,你就不可听他,那人也必须被除掉。第十四节说,「你就要探听,查究,细细的访问,果然是真,准有这可惜恶的事行在你们中间」——那么就要严加惩罚。公会的人此刻就是在遵行古代神给百姓的指示。他们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先知,一个是作梦的,并肩站着。这两人显然行了一件神迹;根据古代的指示,官长有责任对他们作一番询问,调查。耶和华已经明言,对企图引诱百姓远离耶和华去敬拜别神的人,必须处之死刑。如此可以看出来公会的人所提的问题是如何诡诈,别具用心。

    彼得的回答也显示了一个特殊的方法,他准确地答覆了他们的挑战里所隐含的一切意图。「倘若今日,因为在残疾人身上所行的善事查问我们。」注意这话里含着一层意思:你们的反对实在不值得。你们竟然为了一个使残疾人得医治的善举而查问我们。他们又一次探询使徒的能力来源,和使徒是奉谁的名行事。彼得给了他们详细的答覆,只是次序颠倒过来。他先回答是奉谁的名,再宣告能力的来源。「是因你们所钉十字架……拿撒勒人耶稣的名。」彼得不愿意他们有任何曲解。不单单是弥赛亚,不单单是耶稣,他特别强调他们所想要的那名——拿撒勒人耶稣,你们所钉十字架的那人。这就是那名。他立刻接下去解释能力的来源,「神叫他从死里复活的。」是他复活的大能使这人得医治,而这复活正是你们所极力否认的。彼得重申了他在所罗门廊下所宣告的复活事实。

请特别留心彼得如何结束他的申辩。申命记指示,若有人行神迹奇事,是要叫人远离耶和华,那人就当被处死。彼得说,「他是你们匠人所弃的石头,已成了房角的头块石头。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他用几句引自诗篇第一百一十八篇的话,来否认他是引领人远离耶和华的;他宣告说,他的行动正符合了古代经文所豫告的,他在所罗门廊下所传达的信息所默示的正是如此。

    接下去是会商。犯人被饬退出;从这里看出公会是何等足智多谋。首先我们看到,他们发现了彼得、约翰与耶稣的关系,肯定他们行了神迹,以及他们下定决心绝不否认所行的神迹。你能想像任河法庭敢威吓一个圣灵充满的人吗?但既然他们的哲学中根本否定圣灵的同在,如此作在他们而言就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个人受到代表整个文化势力的法庭威吓,他就只有屈服一途了;但一个被圣灵充满的人,他足以向整个团体挑战,并且最终必获胜。

      他们商量之后,又叫使徒回来,恐吓他们不可再奉耶稣的名教训人。彼得立刻将他们对他的判决反掷回去,他以一个永恒的原则反质问他们。「合理不合理?」这是他的问题。停止一切诡辩和心机吧!只要问,这样合理不合理?如果合理,我就接受你们的威吓。

      这第一次反对使徒的事件,显明了历代以来对基督教的反对之本质,同时也启示了教会得力的秘诀。对基督教会的反对一向是根据撒都该主义,植根于理性主义,而且总是物质主义哲学的结果。雅各曾用锐利、灼人的字句来描述属世的智慧,和人的智慧,将其与属天的智慧相对照。他提到这世上的智慧是「属地的,属情欲的,属鬼魔的」。这种智慧只看见地上的事;他的一切欲望都是属情欲的;他的选择是在恶魔的控制之下。这种生活上理性的概念与基督教会为敌,他是最狡猾的敌人,也是最可怕的。属灵上不同的观念不会伤害基督教会,真正具伤害力的是物质思想,他广泛存在于现今的世代,只想要从石头变出饼来。他对各处的人说,让我们吃喝享乐吧,因为明天我们就要灭亡了。这就是敌对基督教会的势力;他是撒都该式的哲学。

      这个故事也教导我们,反对基督教会通常就是反对在世上行善事。基督的整个事工就是医治,帮助,拯救。时候已经到了,教会不可再将忽略神旨意、屡次犯错的责任推到基督身上。教会在世上的职责,不是讨论神学理论,沉缅于深思默想中,或建立某些哲学;教会的职责是寻找、拯救失丧的人。出去寻找那些躺在美门口,无法敬拜的人;帮助他们重新站立起来,一同敬拜神。

    最后,基督教的反对者常常是闭目不顾那些明显的证据。撒都该人哪,那得医治的人不正站在你面前吗?为什么还浪费时间作其他解释?为何不让这一类事继续下去呢?历世历代以来,这种得医治的人不计其数。今天,世界各地都有得医治的人。他站在这里,他向这伟大的真理降服多少,他心理,灵里,身体得的医治就有多少。

另一方面,这故事也启示了教会得力的秘诀。属灵的实际可以从眼见的、物质的结果彰显出来。教会若不医治人,再建造人,她就无法证明自己是属基督的。「又看见那治好了的人,和他们一同站着,就无话可驳。」基督教面对诽谤,最有力,最无法驳倒的回答,就是一个治好了的人。

「勇气」基本上是属灵的,他所产生的结果可以为他作证。这一类的结果,可以产生勇气。我们面对今日物质主义的横行,是否有些胆怯?明智之人都不会否认,这是一个物质主义的世代。教会是否因而惧怕?我们是否费尽苦心去重组一切以迎合这个属物质的世代?若是这样,原因在我们缺乏得医治的人。我盼望每次讲道时,都能像当日彼得、约翰那样,身旁站着那得医治的人。这些得医治、重生的人,脸上闪耀着非属这世界的荣光;他们可以带给讲道的人无比的勇气。我们若要带着目标和勇气去面对这物质主义的世代,就必须有这一类的证据。

  最后,物质对抗属灵的最终结局,必然是物质遭到毁灭。纽约第五街长老会的牧师贺尔(John Hall)曾作一个比方。他说,「有一条蛇缠住一支金属锉刀,想要将其咬坏。一开始,他似乎占了上风,但是不久之后,血迹掺了出来,他发现与其说他在哨噬这个锉刀,倒不如说是锉刀在毁坏他的牙齿。」

  如果基督教会正逐渐物质化,那么求神怜悯我们和这世界。基督徒必须被圣灵充满,知道那独一真神的大能,并藉着这能力将世人解救出来,如此才能向这世界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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