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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 福音与以色列 9章至11章
A.序言 8 章是一首凯歌，但从8 章进入9
章里是艰辛的一步，现在保罗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悲怆的情怀踏入9～11 章的主题里。9 章的开始就充满悲凄，使人一洒同情之泪。H.G.Moule 谓保罗想到自己同胞对福音的顽梗，在房间里痛哭一场后才继续执笔【注23】。 在8
章结束时，保罗刚说完没有任何境遇可将人与基督的爱隔绝，但以色列又如何呢？于是他用了三章的篇幅叙述以色列的过去、现在、将来，当中论及神的选民过去是蒙恩，今日是被撇弃，但将来必再蒙恩。 B.以色列的过去──被选与被弃（9：1～33） 1.保罗的忧愁（9：1～5） 保罗每逢想到自己同胞属灵的情况，内心便涌出莫大的伤感，这是一个爱国、爱神者感情的流露。他的悲伤有神及良心可以作证，是真诚无比的（9：1～2）。想到自己同胞在神恩之外，保罗宁愿自己咒诅，与基督分离，也在所不惜（9：3）。 保罗从九方面描述自己同胞原有的丰富属灵产业： a. 他们是以色列人 「以色列」是神给选民的新名，表示他们是归属神的人（参创32：28）。 b. 他们有儿子的名分 指出他们出埃及时蒙神呼召，与神拥有亲如父子的关系 （参出4：22；何11：1；申14：1）。 c. 荣耀 指神与百姓同在（参5：2），犹太拉比将荣耀称作「神 同在」的代名词（参Ps. of Sol. 2：5, 20；Wis. 9：10）。 d. 诸约 神与以色列的立约关系。 e. 律法 神的圣言（3：2）交托他们。 f. 礼仪 圣殿和整个敬拜与事奉的安排全属他们。 g. 应许 特指弥赛亚从他们而出的应许，可见他们大有前途。 h. 列祖 指承受诸约及应许的先祖是神在地上的中保、代表人。 i. 基督 神的弥赛亚，虽肉身从他们而出，但他本来也是万有的神（可惜神的选民却拒绝了他）。 2.忧愁的原因（9：6～33）（从被选至被弃） 保罗忧愁主因只有一个，乃是神的选民从被选的地位沦为被弃的光景了，以致有人怀疑神拣选他们的主权，于是他在三方面加以解释： a. 拣选的主权（9：6～21） 神虽给以色列人九大祝福，但不是每一个以色列人生下来都自动成为属灵的以色列人（9：6）。神的救赎不是根据血统关系，而是在乎有没有信心，但是神救赎的管道全然是根据神拣选的主权，于是选用五个举例说明神的拣选主权： ⑴以撒与以实玛利（9：7～9）。保罗谓不是每一个后裔（肉体的）都能作神的儿女（属灵的管道），惟独从以撒生的才是（9：7）。意说不是每个肉身后裔都能成为救赎主的祖先，惟独以撒─应许之子─才能（9：8）（本段未提及以实玛利之名，但为作比较之用，特将此名提出）。 ⑵雅各与以扫（9：10～13）。利百加有二子，在未诞生前，神已选定救赎计划（9：10～11），是小儿子雅各，非大儿子以扫（9：12～13）（此处保罗没说神为何厌恶以扫，他只强调神的主权；答案在「来12：16」揭晓）。 ⑶摩西与法老（9：14～18）。论到神的拣选，神是很公平的（9：14），全在乎他的主权。如他对摩西所作的宣言（9：15），不在乎人的定意、人的力量（奔跑），全在乎神（9：16）。如他向法老所作的宣言，好叫神的名能传遍天下（9：17），「所以这样」（ara
oun，中译「如此看来」）神确实握有处事的绝对主权（9：18）。 ⑷造物主与被造物（9：19～20）。「所以」（oun，中 译「这样」）有谁能反驳神还要审判人（是神的主权问题），有谁能抗拒神的旨意（9：19）。其实人是被造物，逻辑上他无权过问造物主的所作所为（9：20），如C. Vaughan
指出，犯罪的人怎能反驳神惩罚他的权柄【注24】。 ⑸窑匠与器皿（9：21）。神像窑匠一般，有权将一些泥变成贵重器皿，一些作卑贱器皿，他有绝对的自由意志权，器皿无权向窑匠发出质问。 b. 不同的器皿（9：22～29） 神像窑匠般「本可」（eide，是concessive
use，文法上译作「虽然」，中译「倘若」）用忿怒的权能在预备遭毁灭的器皿身上（暗指不信的以色列），却以宽容忍耐对待他们（9：22），好叫（kai
hina，中译「又要」）他能将丰盛的荣耀，彰显在蒙怜悯、预备得荣耀的器皿上（喻接受神的外邦人）（9：23），这器皿就是外邦人（9：24）。换言之，神暂且不毁灭不信的以色列人，目的是要让外邦人蒙恩。保罗说，外邦人蒙恩其实在旧约里早有预言： ⑴何西阿的预言（9：25～26）。何西阿本预告以色列被弃至被眷顾，如今保罗将这段经文的「字句」（非释经）应用在外邦人身上，这是原则上的应用，不是说应验。有关借用经文来作举例是新约作者的一种喜爱，也是一门运用旧约的释经方法（如太2：15 引用何11：1；太2：17～18 引用耶31：15）如下【注25】： 何1：10；2：23 罗9：25～26 「本来不是我子民，本来不是蒙
原则应用在外邦人身上，他们本不 爱」＝被弃的以色列（1：10）
是蒙神爱的子民 「从前分散??将来称他们为永
原则应用在外邦人身上，他们将来 生」神的儿子＝审判后的以色列将
也蒙恩（9：26） 蒙恩（2：23） ⑵以赛亚的预言（9：27～29）。9：27～28
乃引自赛10：22～23 的预言，原来是指以色列全国受神审判，只留余种。而9：29～31 引自赛1：9 及10：5，指若不是神的怜悯，在弃绝他们之际，仍为他们留下了信心的余种，否则以色列就全然灭绝了。这就说明神没有全然放弃他们。 何西阿的经文可说是「应用性引用旧约」之法，论及以色列人被弃，外邦人现今蒙恩；以赛亚的经文是「直接引用旧约」之法，论及以色列人将蒙恩。 c. 选民的跌倒（9：30～33） 9：30 首字「所以」（oun，中漏译）将全段（9：1～29）作一总结，可归纳为三项： ⑴本不追求义的外邦反因信称义（9：30）。 ⑵本追求律法之义的犹太人反得不到义（9：31），是因他们靠行为称义，非靠信心（9：32）。 ⑶以色列人的跌倒、被弃，也早在旧约预言里（9：33，参赛8：14；28：16）。 这是一幅使人迷惘的图画，外邦人的罪行在罗马书内的描述是何等怵目惊心，但他们竟然能白白因信称义；而犹太人手有圣言，外有圣殿，兼持守宗教诫命，却不得救，读者中（尤是犹太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保罗要读者不要妄下断语，说：保罗你为何不重责外邦人，反严责自己人？在此，保罗只指出一项重要的事实，当福音传到外邦人时，外邦人却以信为接近神的原则，他们便因信称义，而犹太人一则缺乏这方面的教导，二则他们极力抗拒福音，所以他们便被拒在救恩门外了，可见「信」（非行为）才是接受神的门路【注26】。故此如E. F. Harrison
言，圣经中没有一处比这里更强调靠行为称义的虚空【注27】。 C.以色列的现在（被弃的原因）（10：1～21） 1.以色被弃的原因（10：1～11） 保罗续称对方是「弟兄们」（10：1），这是对自己同胞的称呼（参7：1），因他仍是向同胞说话（参9：3）。想到自己手足之亲的同胞失脚（参9：32～33），他异常焦虑，在四方面向读者解释（四个「因为」）： a.因为（gar，10：2，中漏译）他们向神有宗教的热心，却不是按真知识而为之（10：2）。关于这个原因，保罗自己是个活见证，他曾在迦玛列门下受教，热衷于律法主义，将律法本意扭曲了（如守安息日规条及其它），还强行别人遵守。但这些都是无知识的热心，更不晓得耶稣就是真知识的化身，他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b.因为（gar，10：3，中漏译）他们不知道神的义（是因信而来），故想立自己的义（靠行为），此乃不服从神的义了（10：3）。 c.因为（gar，10：4，中漏译）律法的总归是引人到基督的面前，凡信基督的便得着神的义了（10：4）。弦外之音说及犹太人靠行律法，结果也错过了律法的依归，得不着神的义。 d.因为（gar，10：5，中漏译）靠律法而活本也是神的心意（10：5，参利18：5），可惜人永不能成功地遵守律（参雅2：10）。故此，靠行律法称义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惟有因信称义是简捷之径（10：6 上）。 保罗用拟人法的文笔说「信心之义」呼叫：「你不用升到天上找基督下来，你也不用到阴间领他上来。」（10：6 下～7）其实，信心之义并不难找，正是咫尺天涯，就在你心里（10：8 上）。保罗继续说这个因信称义之道，就是他一直以来所传之道（10：8
下）。要获得这道，方法很容易，保罗用三个「因为」加以解释： ⑴因为（hoti，10：9，较轻微的「因为」字，中译本甚少将之译出）人若口里承认（公开性），心里相信（私人性）耶稣是复活的主，就必得救（10：9）。 ⑵因为（gar）人心里相信就必称义，口里承认就必得救（10：10），保罗再次申述，惟恐读者仍不够清楚。 ⑶因为（gar，中漏译）旧约明言，凡信的必不羞愧（10：11；参赛28：16）。 2.外邦人得救的原因（10：12～15） 因为犹太人明显地拒绝因信称义之道，导致这道反被外邦人获得，读者可能不解，于是保罗再用三个「因为」指出： a.因为（gar，10：12
上，中漏译）犹太人与外邦人得救之法没有分别。 b.因为（gar）世人的救主是同一位，他厚待一切求告他的人（10：12 下）。 c.因为（gar）凡求告主名的都必得救（10：13，参珥2：32）。神学家A. J. McClain
指出，福音的门开启至一个宽度，是「凡」的宽度；本节的「凡」与上文（10：11）的「凡」说明福音的门开启了【注28】。为了指出向外邦人传道的需要，保罗运用四个「怎能」（pos）表示： a.人未信「怎能」求告（10：14 上）？ b.人未听「怎能」信（10：14 中）？ c.人未传「怎能」听（10：14 下）？ d.人不奉差遣「怎能」传（10：15 上）？然而，传福音者的脚踪是何等的佳美（10：15 下，参赛52：7）。 这四个「怎能」的言下之意，乃是有福音传给犹太人及外邦人，然而外邦人接受了，犹太人却拒绝，这也就构成了下段的讨论。 3.以色列被弃的原因（10：16～21） 保罗内心极不平安，看见自己同胞欲以行为称义，却误解律法的真义及指标，自定得义的途径，以致被神弃绝（10：1～11），其间外邦人却因信称义（10：12～15）。在此他继续补充，自己国人不能得救之因，其实是执迷不悟、心里顽梗，因此他引述四个见证，指出旧约早有警言发出，只是选民不肯听从： a. 以赛亚的见证 以色列人不是人人都肯听从福音，正如以赛亚的经历（参赛53：1），现今以色列人不肯信道，亦不肯接受基督的话（10：17）。 b. 诗篇的见证 以色列人也不能辩说福音没有传给他们，于此保罗借用诗19：4 的字句，指出福音已经传开，以色列人是无可推诿的（10：18）。 c. 摩西的见证 保罗再次呼吁，并以摩西为证，引用申32：21
严厉的警告，指出神使外邦人的蒙恩，藉此「刺激」选民当听神的话（申命记32
章全章皆暗指以色列人的顽梗不化）（10：19）。 d. 以赛亚的再证 作者再用赛65：1、2
分别指出：以色列人不寻找神、不访问神（10：20），是悖逆顶嘴之人（10：21）。 D.以色列的将来（被怜与被救）（11：1～36） 在10章里，保罗两度指出以色列被弃之因，结束时（10：21）更指出他们是悖逆顶嘴的人，但神是否永远弃绝他们？他们还有希望吗？这不但是罗马犹太人所关注的，也是全世界信徒所瞩目的。 1.神没有弃绝以色列（11：1～6） 11：1 启语是「所以」（oun中漏译），表示保罗斩钉截铁地说神绝对没有弃绝他的百姓（11：1 上），随即以三个举例证明神如此行： a.自己的见证（11：1 下） 保罗引述自己是纯正的以色列人，亚伯拉罕后裔，属便 雅悯支派，因他以自己的得救表示神没有放弃以色列。 b.以利亚的见证（11：2～3） 另一证人以利亚的遭遇，亦指出神没有弃绝他的子民，倘若弃绝，神也不用呼召以利亚去拯救以色列人脱离拜巴力偶像的属灵危机。 c.七千人的见证（11：4～6） 保罗与以利亚皆非单独被神怜悯的人，在以利亚时代，神「为自己」留下七千人不向偶像屈服（11：4）。「所以」（oun，中漏译）在保罗的时候，神照着拣选的恩典，留下「余数」（leimma，意「剩下」）（11：5），全不在人的行为（11：6）。 查「余数」一字即旧约所谓「余剩之民」（参王下19：4），是圣经伟大教义之一，有关经文不胜枚举（如摩5：15；9：8～10；弥2：12；5：3；番3：12～13；耶23：3；赛6：9～13；11：11；28：5；37：31；46：3 等），这余种存留的思想源自神对以色列人无条件的选召（参罗11：27～29）。如此可见神并没有全然弃绝以色列，亦表示将来他们会「全家」得救（11：26）。 2.以色列现今仍顽梗（11：7～10） 11：7 首字「所以」（oun，中漏译）指出今日以色列人还没有得着恩典，因他们不信之故（参上文10
章的思辩），惟有蒙拣选的人才得着（因他们对神的道存有信心之故），不蒙拣选者是「顽梗不化的人」（eporothesan，从字根医学词汇poros，意「胆石」演变而成，参可6：52同字译「愚顽」；此字指出一个日积月累的症状，非一蹴可几的）（11：7）。 接着保罗引用两段旧约警告经文，加以辅证： a.以赛亚的见证 保罗运用以赛亚昔日责备以色列民对神的话漠视不理，神就任凭他们继续刚硬，使他们不能再信，而必遭受神的责罚（11：8，参赛29：10）。 b.大卫的见证 大卫在祷告中求神惩罚仇敌，他们「因硬心，不悔改」而受罚；同样选民因硬心之故也应遭弃绝（11：9～10，参诗69：22～23）。 3.以色列仍有前途（11：11～16） 11：11 首字「所以」（oun，中漏译）总结上文，以色列是悖逆、顶嘴、忘恩，该受责打之民（参11：7～10），但他们的失败竟成为别人的祝福，保罗从四方面加以解释： a.失脚与激动（11：11～12） 犹太人拒绝神的救恩（失脚）不是永远的跌倒（被弃绝）， 反而因此使救恩临到外邦人，其实此举为要「激动??发愤」（porazelosai，原意「妒忌激发」，可译作「激愤」，参10：19 同字作「惹动愤恨」）以色列人（11：11），使他们因此发奋图强，改过自新；而保罗自己在传道事工上─从犹太人转向外邦人，也是一种「激将法」。用「妒忌激发」乃旧约时神一贯施行之法（参出20：5；民5：14；申4：24；32：21；结36：5～
6），目的是使选民看见别人蒙爱，自己失落，进而奋发图强，努力改善自己，超越前人；这种「刺激」、「激愤」作用是科学家、体育家、教育家的鞭策，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石。倘若以色列人现在的过失，反使外邦世界在属灵上得以富足，依照此逻辑推理，那么将来他们的「丰满」（指「全家得救」时）会是一件轰动天地的事了（11：12）。 b.收纳与复生（11：13～15） 说到外邦人蒙恩时，保罗郑重地向外邦信徒指出，他转向外邦人（作为外邦使徒）有其用意，盼望可以激起自己同胞发愤，使一些人得救（11：13～14），倘若现今他们被丢弃，成为外邦世界的祝福，得与神和好，那么将来他们被收纳（因为神没有弃绝他们），便真是死而复活的神迹（11：15）。 从本段（11：11～15）所用的字词可见以色列的前途是光明的：「断乎不是」（11：11）、「丰富」（11：12）、「收纳」（11：15
上）、「复生」（11：15
下），可见他们现今被弃是暂时的惩罚，而非永远的。 c.新面与树根（11：16） 因以色列的前途是光明的，保罗再以两个举例说明之，一是新面之例，一是树根之例。 新面（aparche，意「面粉第一撮」，在8：23 同字译「初熟」）若圣洁，全团也圣洁（参林前5：6；加5：9）。说明新面代表全团，若新面献给神，全团也是属神的；以色列国若有祖先亚伯拉罕、以撒、雅各、保罗、以利亚和七千人（11：1～4），这些「新面」是得救的，全团也会得救。 再者，若树根（指以色列国的祖先）是圣洁的，树枝也是圣洁的，树根与树枝有分不开的联结关系，是树根生出树枝来，这样若树根蒙恩，树枝（喻百姓）也蒙恩了。 4.外邦人现今蒙恩（11：17～24） 在以色列等候神将来再眷顾他们之前，外邦人就在此时大批地蒙恩，保罗在此以园艺学上插枝之喻，分两点解释外邦人现今蒙恩的情况： a.插枝的比喻（11：17） 保罗说橄榄树有几根枝子（非全部，喻非全国）被折下来（被神撇弃，如一些法利赛人及其它），「你这野橄榄」（喻外邦人）便插枝式地接在树上，「一同得着」（sugkoinonos，意「共享」）树根的肥汁（喻神应许给以色列先祖的约，其中如亚伯拉罕「地上万族在他那里得福」之言），这样外邦人便像插枝的方式，插入神应许给以色列人的恩福里。 历史神学家W. M. Ramsay 引用一园艺教授Theobald Fischer言：当正常橄榄树的枝子不能结果子时，主人常将枝叶修剪，又将一根野橄榄的枝子砍下，插入正橄榄树上，那么原来的橄榄树便欣欣向荣，多结果实了，连那插在其上的野枝也多结果实【注29】。可是在此要留意，任何园艺家都晓得，「野枝」插在「正枝」树干时，不会使野枝成正枝，野枝的外貌仍是野枝样貌，故此外邦人虽如插枝般插入正枝，此后却不能取代正枝的地位【注30】；表示外邦信徒的地位（即教会）不能取代以色列人的应许（如无千禧年派的解释），以色列人将会应验神所应许他们的。 b.插枝的教训（11：18～24） 保罗警告外邦人，勿因现今蒙恩得救而向旧枝（以色列）夸耀自己，因不是外邦「托着」（bastazeis，意「使生长」）根，而是根托着外邦（11：18），不要因他们被折，你们外邦被立而沾沾自喜（11：19～20），因为神既不爱惜原来的枝子（以色列），也可不爱惜现在的插枝（外邦）（11：21）。 「所以」（oun，11：22，中漏译）由此可见神对跌倒的以色列人是严厉的，对现在的外邦人是恩慈的，只要外邦人继续住在神的恩慈里，否则神对待他们也如对待以色列人般（11：22）；同样，若以色列人不是长久不信，他们仍会被接上去（11：23）。「因为」（gar，中漏译）外邦人按天性是野橄榄，尚能逆着性（非自然性）接在好橄榄上（以色列），更何况那本树（以色列）的枝子当然也能接回去的（11：24）。 全段说明「野生」的能接在好树上，是因信之故（11：20）；若野生的接上后骄傲自恃，必被神用折枝法将他们折断（11：21），而好树的枝子，若非长久不信，虽已被折下来，仍能被接回去的（11：24）。如Sanday&Headlam 言，神可用逆性法使野枝长出子粒来，他更可使用重接法，把本来的枝子接回去【注31】，这就表明以色列是有前途的。 5.以色列将全家得救（11：25～36） 以色列光明的前途在不久的将来，这将来是全家得救，保罗在五方面解释这「全家得救」的真理： a. 神拯救的时间（11：25～26
上） 11：25 首字「因为」（gar，中漏译）指出以色列为何迟迟未能享受神恩，及将来如何能享受之，原来是一个奥秘；这奥秘不能早说，恐怕罗马之外邦信徒自以为聪明，认为他们在身分地位上较犹太人优越（11：25上）。查「奥秘」（musterion）乃保罗惯用的词汇，其主要意义是关乎「那在神永远计划内隐藏的真理，至今才启示出来」。此字另指神在永世内拯救人的旨意（如林前2：1；弗1：9；6：19），有指教会的特质（如弗3：3～6；西1：26～27），有指将来发生的事（如林前15：51；罗11：25）。 在此处，「奥秘」关乎三件事： ⑴以色列人有几分是硬心的。这是指「量」方面言，不是全然硬心，因有「余数」仍在。 ⑵以色列的硬心是暂时的。这是指「时」方面言，以色列的硬心是现今的光景，等到外邦数目添满之时，「外邦人数目的添满」原文可译「外邦人的丰富」、「外邦人的添满」，这是指人数方面言（这是和合本的译法）。但原文没有「数目」（和合本的补字没有放点在旁），可补上「日期」；这是指时间方面言【注32】。换言之，在外邦人的日期满足时，神便使以色列的硬心软化下来，使他们向神悔改蒙恩。 ⑶以色列必全家得救。在外邦人日期添满后，「于是」（hontos，时式词，temporal
view，强调日期的满足后，非指后果性）以色列便全家得救（11：26 上），如赛59：20（11：26
下）及耶31：33～34（11：27）所言。「全家」一字非指每一个人，而是指国家的整体性（corporate
view），这是旧约一贯的用途（参撒上7：3；王上11：38；王下15：5；20：13；代上17：14、24；赛39：2；耶38：17；结12：2；20：40；摩3：1；玛3：10）这是指以色列人，非如无千禧派解作「历世历代的信徒」【注33】。「得救」有政治上的拯救（如士师记多处）或属灵的拯救，按罗11：27 的用途是指属灵的拯救（根据赛59：20 及耶31：33～34的运用）；若以整幅末世计划图言，以色列人有二次的「得救」，先是属灵的（参亚12：10～13：1），再是政治的（参亚14：1～5）。 b. 神拯救的应许（11：26 下～27） 11：26 下～27 分别引用赛59：20 及耶31：33～34，这两段经文皆强调神属灵的拯救，前者（赛59：20）强调救主的来源及赦免选民的罪过，后者（耶31：33～34）强调救主拯救的性质（属灵的）及领域（全地的）或对象（世人）。 c. 神拯救的性质（11：28～29） 保罗说，神的拯救要从两方面看（men??de），一方面从福音的角度下看：以色列人（他们）拒绝神恩，与神为仇，却「藉此」（dia，中译「为??缘故」）使外邦人（你们）蒙恩（即上文11：11～24
的论点）；另一面从拣选的角度下看，以色列人因神与其列祖立约之故必是蒙爱的（11：28），因为神的恩赐（暗指对外邦）和选召（暗指对以色列）是从不后悔的（11：29）。 d. 神拯救的保证（11：30～32） 在此三节里，保罗申述神拯救人的保证，他将外邦人的「从前」（不顺服），「如今」（蒙怜恤）与以色列的「如今」（不顺服）和「现在」（「蒙怜恤」，假设性动词，指可能性）作鲜明的对比（11：30～31）。 为要显出神给人的怜恤，神容让人犯罪，把人「圈在」（sunkleisen，意「关在一起」，参加3：22 的「圈」是同字）不顺服里，好叫人除了求怜恤之外，别无他途（11：32）。 e. 神拯救的颂赞（11：33～36） 神拯救世人之法出人意料、高深莫测，他可以将一个人的失败转变成别人的祝福，亦在祝福那人之后，再眷顾先前失败的人。他的怜恤、公义、信实等并施，使保罗禁不住的从心中涌出赞美。 他颂赞神的智能与知识（11：33 上），他颂赞神判断是非的英明（11：33 中），他赞美神的「踪迹」（hodoi意「方法」、「门路」），行事的作为，出人意表（11：33 下）。 他颂赞无人能明白神的心思意念，无人能作他的谋士（11：34），无人能使神成欠债者（11：35），因为万有都「本」（eis）于他，「倚靠」（dia）他，也「归于」（eis）他，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阿们（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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