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爱伦与默示/灵感

I.默示/灵感的神学定义: 

    ·默示/灵感是圣灵的工作,带领人将上帝定意启示给人的信息写出来,好让上帝的旨意通过书面的方式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圣灵影响并指引人的大脑,使其成为上帝启示之可信渠道。[1] 

     A.“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的,于教训督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提后 3:16。怀爱伦的著作不是圣经的一部分,但它们是默示/灵感而成,其灵感/默示正如那些非典先知一样。她接受了特殊启示,并蒙上帝的任命,蒙神引导要将她得到的启示与她人分享。 

     B.怀爱伦清楚她以上帝的名义所著的书都是在圣灵的默示/灵感之下而成。

      1.“古时,上帝借着先知和使徒的口向人说话。在这末后的时代,又借着他的灵向人说话。有关他的旨意及他所希望他子民追求的事业,上帝从来没有象现今这样急切地指示过他的子民。”[2] 

      2.“圣灵是圣经及预言之灵的作者。在任何情况下,它们都不容扭曲,或凭私意解释,以达到个人目的和欲望。”[3] 

II.先知领袖职分的模式

    A.虽然在先知的著作中不存在默示/灵感或启示上的程度差异,但上帝在使用先知带领教会的过程中,却还是存在各种不同的“模式”或方式。上届怀爱伦遗产托管委员会(Ellen G. White Estate)会长维胡安(Juan Carlos Viera)曾写过一本颇有帮助的书,把上帝使用他的信使们传达旨意的方式列举了出来。来 1:1,2 将这一方式的理论根据陈述如下:“神既在古时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晓谕列祖。”[4]  怀爱伦所显示出来的默示/灵感跟这里所说的好几个模式都相仿。

      1.异象模式:为大多数人普遍明白的先知接受启示的方式。其中包括超自然的启示,诸如异象、异梦及神的显现等。不是所有的默示/灵感都通过异象来完成。 

      2.见证模式:上帝圣灵感动先知将她/他在实际生活中所见的讲述出来。使徒们就是这一默示/灵感模式的典型。 “是我们所听见所看见,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 约一1: 1, 2。约翰写福音书需要特别的异象或异梦吗?不需要。他是耶稣故事的见证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圣灵感动了他,并带领他将这一故事写了出来。

      3.历史模式:路加和马可收集了耶稣故事的信息,他们不是耶稣故事的见证人(参 路 1:1-3)。那么会不会因此,路加福音的默示/灵感程度就有所减少呢?不。上帝带领他去收集那些正确的资料,并带领他将这些资料整合在了一起。乔治瑞斯(George Rice)证明怀爱伦也曾使用过这一模式/灵感模式。[5]

      4.顾问模式:上帝允许先知们担当顾问的角色。这一启示不总是直接的启示,但先知的顾问却是由异象或异梦的特殊启示、以及她们自己的经验与智慧等综合而成的。保罗在 林前 7:10, 25 提到了这一模式。他先写道:“我吩咐他们,其实不是我吩咐,乃是主吩咐。。。”然后,在之后的经文里又说,“我没有主的命令,但我既蒙主怜恤,能作忠心的人,就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你们。。。”这一模式一直彰显在怀爱伦的整个先知生涯中。

      5.使徒书信模式:这些都是基于不同目的而写的个人书信。大多数的新约圣经作者属于这一类。怀爱伦经常写信。

      6.文学模式:这些就是诸如诗篇、箴言等类的文学作品,表达了人正面或负面的宗教经验。有时它们也表达先知的感受,一般都是以敬拜为中心的。

      7.领袖职分模式:摩西和约书亚都被圣灵所带领,有时甚至被圣灵所控制按照上帝的心意带领上帝的子民。但在带领他们的同时,也允许他们犯错。 

B.   以上这些灵感/默示的模式都有各自不同的特征,需要仔细考察才能理解这一过程中神人之间的动态关系,才能明白人怎样在上帝的带领下以上帝的名义传达信息。 

III.灵感/默示的不同观点

    A.不同的系统神学家们将灵感/默示在先知经验中的运行分成了不同的类型。一些人分了六种,另一些人分了五种。我把这些类型整合了一下,分为三种切合复临信徒经验的类型。[6] 

      1.光照或遇见观:这一观点出自施奈尔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唯一神论者(Unitarians),以及二十世纪早期的“遇见神学家们”(encounter theologians)。他们声称灵感/默示运行在一切信徒身上,因为圣灵会让信徒的属灵洞察力变得敏锐。他们不认为先知与其她基督徒在灵感/默示经验上有什么不同。这一观点淡化任何新的客观真理或命题性的特殊启示。持此种观点的安息日会信徒尊重怀爱伦,认为她是一名出色的人,拥有教牧方面的权柄。

      2.完全或字句灵感/默示观:这一观点包括口授或机械灵感/默示,包括写作中的字句灵感/默示。这一观点的极端表现是穆斯林对可兰经的看法。这一观点是基督教基要派(fundamentalists)在二十世纪提出来的。基要派与复临运动关系密切,并且影响了复临信徒对灵感/默示的理解。当口授主义者争辩说圣经的无误性(inerrancy and infallibility)时,他们指的是:在圣经的原始文本中,上帝将他的圣言口授给圣经的作者,就象他在西奈山口授十条诫命一样。她们当中有的人会允许上帝受先知的词汇与语言的限制,但仍然认为是上帝在为先知选择该使用的字眼。在这个模式中,上帝所默示/灵感的不是圣经的作者,而是他们的字句。作者的思想和语言都受圣灵的控制。圣经的作者,从根本上说,就是上帝的笔(pen),而不是他的秘书(penman)。[7] 

      3.  动态或思想灵感/默示观:该观点认为上帝尊重先知作者们的个性。圣灵赐下启示,但允许先知在默示/灵感的过程中选择措辞。有必要的话,圣灵也帮助先知选择所使用的词汇,但这样的做法只是个别的,而不是普遍的规则。因此,当该观点认为圣经无误(Inerrancy)是,它指的是在教义与伦理问题上,圣经是无误的。该观点在它的表达方式上更具有道成肉身的特性。神的因素与人的因素被综合在了一起,两者同步运行。该观点允许圣经在细节上和非核心信息上出现错误。从许多方面来说,很难定义默示/灵感是怎样运作的。哪部分是上帝的,哪部分是人的?基督的道成肉身和先知的默示/灵感都不是很容易理解的课题。

    B.字句默示/灵感强调神性的一方面(超越性),以至于几乎把圣经人性的一方面给排斥了;遇见默示/灵感强调人性的一方面(亲近性),以至于几乎把圣经神性的一面给排斥了。怀爱伦清楚地表明最后一种动态或思想灵感/默示观是正确的。在圣经中,我们看到这个问题的复杂性。怀爱伦非常明确地表达了她对默示/灵感的看法。她这样写道:

    “圣经是被灵感/默示之人所著,并非上帝的思维与表达模式,而是人的模式。上帝作为作者并没有被代表。人经常会说这个表达方式不像上帝。但上帝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圣经的字句、逻辑和修辞中来被人审查。圣经的作者们是上帝的秘书(penmen)而不是笔。看看不同的作者们吧。所默示/灵感的不是圣经的文字,而是圣经作者本人。灵感/默示并不施作用在人的语言或表达方式上,而是作用在作者本人身上。圣经作者在圣灵的感染下被思想所充满。但圣经的文字上有个人的印记。上帝的心意被散发出来了。上帝的心意和旨意与人的心意和意志相综合。因此,人的发言成为了上帝的圣言。”[8]

    C.怀威廉曾写过一封重要的信给汉斯克尔(S. N. Haskell),汉斯克尔对怀爱伦的默示/灵感所持的观点是一种字句灵感/默示的观点。怀爱伦在信末亲笔写了这段话:“我赞成这封信的观点,怀爱伦。”

    “关于母亲的著作,她从未希望弟兄姊妹们认为它们是历史问题的权威。当母亲才开始写‘善恶之争’时,她经常会对呈现在她面前的景象作部分描述。当戴维斯姊妹(Davis)【她的文秘】询问有关时间与地点的问题时,母亲就让她去查考史密斯长老和其他世俗历史学家们的著作。。。。我相信,汉斯克尔弟兄,如果我们对母亲之著作的声称比母亲自己所认为的、比父亲所认为的、比安德烈、瓦格纳或史密斯长老所认为的更甚的话,我们就是在危害母亲的著作。我认为这是缺乏一致性的,就是当我们在声称母亲的著作是字句默示/灵感,但母亲却并未作如此声称时。我敢肯定,如果我们使用母亲的著作来作为历史的研究依据与工作的对象,并作为权威来引用的话,我们将会犯下严重的错误,因为她自己并不希望她的著作被如此使用。”[9]

IV.结论

    A.启示是上帝启示他信息的工作;灵感/默示是上帝带领他的信使去交流启示的方式。

    B.圣经默示/灵感在不同的模式下运作,不总伴随着异象或异梦。怀爱伦也是如此。

    C.默示/灵感作用在先知本人身上,通过把上帝的启示与带领同人的个性特征、弱点和过失性相结合来完成。 

    D.然而,神总是能使用有过失的人,并确保他们能向他所定意接受信息的人传达出可信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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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ee Norman R. Gulley, Systematic Theology:  Prolegomena (Berrien Springs, MI:  Andrews University, 2003), 294; Raoul Dederen, “Revelation, Inspiration, and Hermeneutics,” in A Symposium on Biblical Hermeneutics, Gordon M. Hyde, ed. (Washington D.C.:  Biblical Research Committee, 1974), 8; Seventh-day Adventist Bible Dictionary, 1960, s.v. “Inspiration.”

[2]Ellen G. White, Testimonies for the Church, vol. 5 (Mountain View, CA:  Pacific Press, 1948), 661.

[3]Ellen G. White to J. H. Kellogg, July 2, 1900, Letter 92, 1900.

[4]Juan Carlos Viera, The Voice of the Spirit:  How God has Led His People through the Gift of Prophecy (Nampa, ID:  Pacific Press, 1998).

[5]George E. Rice, Luke, a Plagiarist?  (Mountain View, CA:  Pacific Press, 1983).

[6]Gulley, Systematic Theology, 303-304.

[7]See James M. Gray, “The Inspiration of the Bible:  Definition, Extent, and Proof,” in The Fundamentals:  A Testimony to the Truth, vol. 3 (Chicago:  Testimony Publishing, circ. 1910-15), 7-41.

[8]Ellen G. White, “Objections to the Bible,” Manuscript 24, 1886 (diary entry from 1885 written in Europ).  1SM 21.

[9]W. C. White to S. N. Haskell, October 31, 1911.  This letter in its entirety is attached to this outline.

 

 

□ 本书版权所有---马霖博士 译:刘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