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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兆》1883年
1883年10月

1883年10月4日

基督徒的特权与责任

在基督里寻求平安是每个人的特权。然而,这种平安是有条件的。我们必须放弃我们自己的方式、意志和计划,这样,我们才能摆脱我们脖子上沉重的轭,我们必须负上基督的轭,使我们的心灵得安息。“向我学习,”神圣的教师说:“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11:29、30 )。 {ST October 4, 1883, par. 1}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在基督的学校里学习;正因为我们不是更谦卑和勤奋的学生,我们才如此缓慢地表现出内心的柔和与谦卑。只有当我们珍惜这些宝贵的美德时,我们的心灵才能得到平安和安息。只有谦卑痛悔的人才能在上帝的应许中得到庇护;只有这些人才能获得圣经的救恩知识,并在信靠上帝和遵守祂诫命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乃是软弱的;但我们靠着救赎主的能力,就能坚强。在纷乱中,我们能得到平静和安宁。我们必须相信祂,即使黑暗笼罩着心灵;我们作工必须从原则出发,不能从感觉出发。有了这种持续的、坚定不移的信靠,撒但就会感到困惑和失望。诗人说:“你的命令常存在我心里,使我比仇敌有智慧你藉着你的命令,使我比仇敌有智慧。”“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诗119:98、105)。 {ST October 4, 1883, par. 2}

在这危险和欺骗的时刻,我们若要对上帝保持忠诚,就必须时常依靠基督的大能。我们必须常在上帝面前祷告,使每一种情绪和情感都平静地服从理性和良心,驱除一切不洁的意念,使每一种思想都顺服基督。通过认真的祷告和活泼的信心,我们就能抵挡撒但的攻击,使我们的心不受玷污。{ST October 4, 1883, par. 3}

最强烈的试探也不能作为犯罪的借口。无论心理的压力有多么大,犯罪总还是我们自己的行动。世界或阴间都无权强迫人犯罪。一定是意志先屈从,心思先降服,否则情欲胜不过理智,罪恶胜不过正义。{ST October 4, 1883, par. 4}

我呼吁你们这些自称跟从基督的人,要离开一的罪孽。你们如果要表现耶稣里的真理,就必须这样做。上帝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经受住审判的考验。如果接受了亮光的人能忠于他们的使命,那将会有多么大的光涌向世界!但是教会的成员和那些专门传福音的人怎么样了呢?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经验是否正确表现了圣洁单纯、背负十架的生活? {ST October 4, 1883, par. 5}

凡在主葡萄园里忠心尽职的人,必须专心祈祷,充满信心,能克制本性的食欲和情欲。他们的生活要证明他们所传给别人之真理的能力。他们的工作必不致徒劳无功。“那带种流泪出去的,必要欢欢乐乐地带禾捆回来!”(诗126:6)。 "收割的人得工价,积蓄五谷到永生”(约4:36)。 {ST October 4, 1883, par. 6}

基督的同工们:时间是短暂的;我们没有光阴可以浪费。你们是在看守他人像是那必须交账的人呢?还是自己贪睡、贪安逸、不冷不热呢?你有活泼的信心吗?你对基督的认识天天增长吗?你有实际的敬虔,基督徒的温柔,以及对基督替死之人深深的爱吗?要查考圣经。不要依赖你已有的一点知识。要祈求更明亮的光线。挖掘真理的珍宝,如同挖掘隐藏的宝藏。这样,你们就能从上帝的库里拿出新旧的东西来。{ST October 4, 1883, par. 7}

在这个教义冲突的时代,虚妄之言比比皆是,煽情的说教如此之多,又如此繁文缛节,要唤醒人们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们成功的唯一希望藉着过上帝与他们接触。我们必须表现出与我们工作的重要性和严肃性相称的认真、热情和奉献精神。不应有自鸣得意。我们不是要叫人注意工具,而是要介绍基督和考验上帝子民的神圣真理。如果这些真理圣化我们的心,净化和提升我们的品格,我们将成了活的荐信,被众人所知道所念诵。{ST October 4, 1883, par. 8}

基督的使者必须知道他们力量的所在。他们必须先自己喝活水,然后才能把别人引到泉水边。我们必须从经验中学习依靠我们敬爱之主的臂膀意味着什么。对于教会的兴旺来说,没有比自称为宣讲福音的教师和传道士缺乏基督徒经验、信心、克己、自制、从事熟练作战所必需的机智和精力更致命的了。{ST October 4, 1883, par. 9}

我的弟兄们:你们应当在基督的学校里不断地学习,从天上的导师那里得着宝贵的教训,再传给别人。你们在工作中已经失去了许多,因为你们没有时常感觉到与上帝有生命联系的必要性。在基督事业的每一个分支中都有严肃的工作要做。你需要上帝的灵和能力,使你的见证如同两刃的利剑,能刺透听众的心。 {ST October 4, 1883, par. 10}

基督忠心的见证人必保守自己不沾染世俗。那求世人喜悦的人,是不喜欢上帝之灵见证的。他们没有因真理而成圣。经过短暂的半心半意的服务之后,他们会决定与上帝的仇敌联合起来。他们拒绝真光,真光就从他们身上消失了。过了一段时间,人们会发现他们是在完全的黑暗中。 {ST October 4, 1883, par. 11}

许多人没有给教会带来力量、帮助或福气,却仍保持敬虔的外貌和与教会的联系。他们要使窄路变宽,让众人愉快地行走。这些人缺乏属灵的眼光。他们自己盲目,每走一步都绊跌。上帝的道并没有加宽窄路。如果那些半心半意、贪爱享乐的人,选择了一条不需要背负十字架、不需要受苦的路,那他们就是在走救主没有走过的路。{ST October 4, 1883, par. 12}

在我们国家的各个地方,夏秋两季,大群的人聚集在帐篷里,敬拜上帝,听从祂仆人的警告和教导。这些每年举行的集会提供了极大的特权。主耶稣亲自来参加这些盛会。我们有宝贵的机会在上帝面前降卑我们的心,并在真理中安定和扎根。这些机会是否得到了聪明的利用?它们可以是活的香气叫人活,也可以是死的香气叫人死。在这些时节过去之后,聚集在一起的人回到了他们的家园,他们是否准备让他们的光照耀世界?他们所行的,和他们所自称相信的真道相称吗?我们若仍旧爱世界,与黑暗的行为相交,或喜欢不义,就是把罪孽的绊脚石放在面前,把偶像立在心里。我们若不听从耶和华的话:“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分别,不要沾不洁净的物”(林后6:17),我们的处境就比没有听到真理的话更糟糕。{ST October 4, 1883, par. 13}

圣经清楚地告诉我们,作为上帝的儿女,我们应该拥有的崇高和神圣的地位。如果所有参加帐篷大会的人都热切地寻求获得这一地位,并得到他们有权享有的属灵利益,他们就会准备好在返回家园时行善。若基督的爱在他们心里重新燃起,又喝了从天上泉源来的水,他们那凭信心奉上的喜乐见证和祷告,对教会的帮助,就必像传道的事工一样大。上帝的灵会进入他们的聚会,信徒的心里就会说:“我们在这里真好。” {ST October 4, 1883, par. 14}

应该教导每一个教会,无论大小,不要单依赖传道士的服务。因此弟兄们,你们更需要在上帝的坛上点燃你们的蜡烛,使光照耀到四周。无论你们多么软弱,如果你们将自己的心灵保持在上帝的爱中,并在圣经中寻求对真理的清晰理解,你们就能成为别人的帮助和祝福。在恩典和真理的知识上成长,不仅是你们的特权,也是你们的责任长。你可以因永活的救主而喜乐,也可以向所有与你有关的人表明,祂是你爱和盼望的中心。 {ST October 4, 1883, par. 15}

但愿所有人都能像我所看到的那样,把这件事当作日常的、实际的基督教事务来看待;但愿他们能看见我们靠属灵的力量所能成就的,和我们因忽略上帝所赐给我们的亮光而现在所处的状态!许多人必须与智力上的懒惰和属灵上的麻木作斗争,才能为自己或为他人带来福祉。我们生活在对我们的世界发出的最庄严的警告信息之下。我们离世界历史的尾声太近了,不可能漠不关心,不可能保持中立。现在我们应当完全清醒,准备好做每一件善事,准备好说出我们盼望的缘由。 {ST October 4, 1883, par. 16}

弟兄们,你们一定要更加靠近,更加靠近耶稣流血的身边。不要屈从任何转瞬即逝的影响,要认真地寻求真理,然后努力塑造与之相符的品格。你们要寻求像基督的柔和,谦卑,又要像祂刚硬。原则上要坚定如磐石;要纯净、真诚、圣洁。要时常快乐、谦虚、感恩。要让自己与世界的精神和影响分离开来。不要让罪恶在你的立场中得到认可。不要给作恶的人任何理由,甚至不要以为他们得到了你的同情。不要让不信的人在你松懈的原则中找到借口来开脱自己。 {ST October 4, 1883, par. 17}

上帝呼召你为你的半心半意发热心和悔改。要努力走智慧的路,走完美的路。每天的开始和结束都要虔诚地祷告和自省。要将你们的生活和品格,与上帝的律法比较,看看其戒律在哪里定你们的罪,就立时行动,向上帝悔改,纠正错误,信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要洗净你们品格的衣服,用羔羊的血使之白净。说话要经仔细考虑。要抛开一切轻浮、琐屑和不敬。ST October 4, 1883, par. 18}

那些真正渴望在属灵生活上进步的人,会珍惜每一道亮光,留心上帝的仆人所传的每一个警告。圣灵劝戒传福音的人说:要“用百般的忍耐,各样的教训,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提后4:2)。主既已下了这个命令,那就必定有一番批评、责备、警告和纠正的工作。所以,众人应当谨慎,不要让自己的心抵制上帝藉祂仆人的责备。因为他们这样做,就是起来攻击上帝。 {ST October 4, 1883, par. 19}

就像古代的法利赛人一样,自欺、自满、自以为义的人拒绝接受警告。耶和华指出他们的危险,他们却不听祂的话。随着他们被世界同化,他们成为坏人的朋友。当上帝责备罪人时,他们会原谅和鼓励他。他们对那罪人说,你平安无事的。这些人称善为恶,因为他们反对和谴责那些忠实传达上帝所托付警告和责备信息的人。他们称恶为善,因为他们赞美那些不愿受责备、不愿受警告的人,赞美那些粗心大意、无动于衷的人,他们为自己的罪过辩解,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世俗和倒退。这样做就是认可欺骗,致使许多人败亡。他们身上沾着别人灵魂的血。他们的行为比公开的罪人更得罪上帝。古时耶和华在祂的子民中,总是有忠心的先知,祂差遣他们去责备罪恶。祂从未让这些人离开祂的教会。那些起来反对警告和责备,企图用他们的花言巧语和不实之词,来消除上帝之灵明确责备之效果的人,在最后结账的大日,会有他们所不愿面对的账本等待他们。 {ST October 4, 1883, par. 20}

做一个基督徒就是要像基督那样,有信心,有原则。在教会里,最有用的基督徒是那些信念坚定、品格坚强的人。他们的信仰和尽责是无法动摇的。我们这班人与世界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我们不是上帝所要求我们成为的分别为圣的人。我们若达到上帝律法的高标准,就真是世界的光了。 {ST October 4, 1883, par. 21}

自称的基督教会已经放弃了她的特权、她的职责和她的上帝。她就像古代的以色列人一样,背弃了盟约,与世界妥协。骄傲,奢华,娱乐被引入圣所,圣所就被玷污了。那些曾发誓效忠上帝的人,竟与祂的死敌同流合污。他们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的品格。审判他们的主上帝是大有能力的。{ST October 4, 1883, par. 22}

但是,感谢上帝,祂在每一个世代,都有人不随波逐流。他们会坚定地为正义而战,不计一切后果。马丁路德曾依靠上帝的大能,无畏地宣告圣经的真理。世上的权贵企图恐吓他,但都是徒劳的。他们无法打破他对上帝的把握,无法迫使他牺牲自己的信仰来寻求教皇的支持或皇帝的保护。他唯一的回答是:“上帝和正义必将胜利。”无论是人还是魔鬼都不能让他闭嘴。金钱、野心和荣誉都不能使他放弃揭露谬论和宣告真理的工作。胡斯、耶罗米、雷德利和许多其他的人,也同样不顾自己的性命,为耶稣作见证。在酷刑和火焰中,在地牢和可怕的死亡中,这些忠实的旗手高举着基督十字架的旗帜。{ST October 4, 1883, par. 23}

我们这些蒙召站在这充满危险和斗争的最后考验的日子里的人,也必须为了真理的缘故,愿意牺牲我们的安逸、我们的时间、我们的名誉,甚至生命本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必须忠于原则和上帝。 {ST October 4, 1883, par. 24}

1883年10月11日

路德在瓦特堡

1521年4月26日,路德离开了俄姆斯。;但是当他离开俄姆斯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喜乐和赞美。他说:“撒但亲自在把守着教皇的堡垒;但基督已经把它打破了,所以魔鬼不得不承认基督的能力比他更大。”(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七,第11章)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

 改革家的一位朋友写道:“俄姆斯的斗争,回荡在四面八方;随着这一消息传遍欧洲,从北部国家到瑞士的山区,到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城镇,许多人急切地抓住上帝话语的强大武器。”{ST October 11, 1883, par. 2}

10点钟,路德和陪他去俄姆斯的朋友们离开了这座城市。二十名骑马的绅士围住了马车,一大群人在车外跟着他。 {ST October 11, 1883, par. 3}

在从俄姆斯出发的路上,他决定再给皇帝写一封信,因为他不愿意被认为是一个有罪的叛逆者。他说:“鉴察人心的上帝是我的见证。祂他知道我如何准备要全心服从皇上,除了那使人活着的上帝的道以外,毁誉褒贬,或生或死,均所不顾。在今生的一切事情上,我的忠心将是不动摇的;因为在这些事情上,或得或失,均无关于救恩。但在有关永恒利害的问题上,人服从人,是违背上帝旨意的。属灵上的服从就是一种真实的敬拜,并且这种敬拜只应当归与创造主。”(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七,第11章) {ST October 11, 1883, par. 4}

他还给帝国各邦写了一封内容几乎相同的信,归纳了在俄姆斯发生的事情。这封信给德国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看到路德受到皇帝和高级神职人员的不公正待遇,他们强烈反对教皇傲慢的论断。 {ST October 11, 1883, par. 5}

如果查理五世明白路德这样一个人对他的帝国的真正价值,一个不愿被收买或出卖的人,一个不会为朋友或敌人牺牲原则的人,他会珍惜和尊重他,而不是谴责和禁止他。{ST October 11, 1883, par. 6}

路德回家的路上,受到了各阶层最奉承的关注。高贵的主教们竟欢迎了这位被逐出教的修道士,而政府的官长们也招待了这位被皇帝所斥责的人。他决定改变路线,去拜访他父亲的出生地莫拉。他的朋友阿姆斯多夫和一名车夫陪着他,其余的人继续前往威丁堡。在与他的亲戚们度过了一天后,他享受了一个与俄姆斯的混乱和冲突形成鲜明对比的平的休息,然后他继续他的旅程。 {ST October 11, 1883, par. 7}

当马车经过一条狭窄的隘口时,旅客们遇到五个全副武装发蒙面骑兵。其中两个人抓住了阿姆斯多夫和车夫,另外三个人去路德。他们一声不响地迫使他下车,把一件骑士的斗篷披在他的肩上,让他骑在另一匹马上。然后,两个负责阿姆斯多夫的人和车夫放了他们,五个人全都跳上马鞍,带着他们的俘虏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 {ST October 11, 1883, par. 8}

他们走过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小路,时而前进,时而后退,为的是有效地避开追捕。夜幕降临时,他们踏上了一条新路,悄无声息地迅速向前推进,穿过漆黑的、几乎无人踏足的森林,向图林根山区进发。这里,在一个高峻的峰顶上,耸立着瓦特堡城堡,只有经过陡峭而艰难的攀登才能到达。在这个孤立的堡垒里,路德被抓的人引导着,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有效地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ST October 11, 1883, par. 9}

改革家并没有落入敌人之手。一只警觉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暴风雨就要袭击他那毫无防备的脑袋时,一颗真诚高尚的心,已决定要营救他。显而易见地,罗马教廷非置路德于死地是决不罢休的;所以若要保护他脱离这狮子的口,就必须把他隐藏起来。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0}

在路德离开俄姆斯的时候,教皇的使节获得了一份制裁路德的命令,上面有皇帝的签名和帝国的封印。在这道命令里,路德被斥为“是撒但的化身,以人的面貌出现,披着一件修道士的外衣”(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七,第11章)。皇帝下令,一俟路德的护照期满,立即采取措施制止他的活动。所有的人民一律不许包庇他,供给他饮食,或在言语行动方面,公开或私下予以任何协助。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就地逮捕,送交官府。所有依附他的人,也必须予以监禁和受没收财产的处分。他的著作要全部焚毁。凡胆敢违抗政府法令的人都被帝国封杀。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1}

皇帝发了言,这道命令就在议会中通过了。于是罗马教徒们都欢呼高兴起来。他们认为宗教改革运动是注定要消灭的了。一想到路德是撒但的化身,被皇帝描述为披着修道士的外衣,迷信的军中就充满了恐惧。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2}

在这危险的时机,上帝已经为祂的仆人预备了一条逃生之路。圣灵感动了撒克逊选侯的心,赐给他智慧,使他想出一个保全路德性命的计划。当路德还在俄姆斯的时候,腓特烈就曾告诉他,为了保证他自己和宗教改革运动的安全,他可能牺牲一段时间的自由;然而,对于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却没有给出任何暗示。在几个忠实朋友的协助之下,这位选侯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路德被他们隐藏起来,以致他的朋友和敌人都找不到他。事实上,他的被拿和隐藏都是在极端秘密中进行的,甚至腓特烈自己有一段很长的时期也不知道路德究竟被带到什么地方去。这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只要这位选侯不知道路德的下落,他就不可能透露什么消息。他自己既知路德安全无恙,也就放心了。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3}

春天,夏天,秋天已经过去,冬天又来了,路德依然是一个被囚的人。亚利安德和他的党羽欢欣雀跃,以为福音的真光将要熄灭了。但相反地,这位改革家却在那里从真理的仓库中把自己的灯装满了油;并且它的光将要更明亮地照射出来。{ST October 11, 1883, par. 14}

帝的旨意让路德退出公共生活的舞台,不仅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无限智慧的主为了完成祂的深层的计划,支配了所有的环境和事件。上帝的旨意是不让祂的工作带上一个人的印记。在路德缺席的情况下,还有其他工人必须蒙召奔赴前线,赋予宗教改革以特色,使其能得到相应的发展。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5}

此外,在每一次改革运动中,都存在着接受人的印记,而不是上帝印记的危险。当人们在真理所带来的自由中欢呼时,他们往往轻易高举那些上帝所用来斩断谬道和迷信之锁链的仆人。这些领袖受人尊敬、赞美和崇拜;如果他们不是真正的谦卑、奉献、无私和廉洁,他们就会逐渐忘记自己必须依靠上帝,而走到自恃的地步。很快,他们就想要控制别人的思想,限制别人和良心,似乎把自己视为上帝将光明传达给祂教会的唯一渠道。改革运动的拥护者感染了这种精神,就常使改革运动受到拦阻。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6}

在瓦特堡的友好安全的环境中,路德有了一段休息的时间,他为自己能摆脱斗争的刺激和骚扰而欣喜。从他从城堡的围墙往下看,黑暗的森林把他四面围住,然后他把目光转向天空,惊呼道:“奇怪的囚禁!一个自愿的囚徒,却违背了我的意愿! 他在给斯帕拉廷的信中写道:“为我祈祷吧。除了你的祈祷,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言论或想法而打扰我。我终于安静下来了。”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7}

对改革家来说,这个山间避难处的孤寂和隐退,还有另一种更宝贵的福气。在这里,他蒙拯救脱离了那因成功而产生的骄傲。他失去了人的一切支持,远离了同情和赞扬之外,而这种同情和赞扬往往是不明智的,会导致最可悲的结果。撒但力求使人的思想和感情转离上帝而注意到人的身上;他引诱他们去尊荣那些不过是作上帝工具的人,而忽视了那掌管着一切时事变化的主。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8}

这是所有基督徒都应该时常提防的危险。无论他们多么钦佩上帝忠实仆人的高尚、自我牺牲的行为,他们都应该记住,只有上帝才是应该颂扬的。人所拥有的一切智慧、能力和美德,都是上帝赐给他们的。所有的赞美都应该归于祂。 {ST October 11, 1883, par. 19}

路德不能长期满意于这种安静和休闲的生活。他惯于过一种活动和战斗的生活,故无法忍受无所事事了。在那些静穆的日子里,教会的情况展现在他面前,他觉得没有人能站在城墙上建造。接着,他又联想到自己,他怕有人说他是因懦弱而退出了战场。于是他就责备自己的懒惰和安逸。其实,在这些日子里,他每天所作的工还超过了一个人平常所能作的。他写道,“我正在阅读希伯来语和希腊语的圣经。我打算用德语写一篇感人的告白,还要继续翻译《诗篇》,一旦我从威丁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写一本布道集。我的笔来没有闲着。” {ST October 11, 1883, par. 20}

当路德的敌人们正在自欺自慰地说他的口已被封住时,他们便忽然看到明显的凭据,证明路德仍在继续活动,这就使他们惊慌失措了。他笔下的许多小册子在德国各地流传。他避开了所有反对者的愤怒,劝诫和斥责当时盛行的罪恶,为时将近一年之久。 {ST October 11, 1883, par. 21}

他还将《新约》的原文翻译成德语,为他的同胞做出了最重要的贡献。上帝的道就如此向普通人的悟性开启了;大家都能亲自阅读生命和真理的道。他就是这样非常有效地将众人的目光从罗马教皇转到公义的日头耶稣基督身上。 {ST October 11, 1883, par. 22}

1883年10月18日

路德幽居期间的宗教改革

当路德被安全地藏在瓦特堡的要塞时,他的神秘失踪在德国引起了普遍的惊恐。到处有人询问他的下落。就连他的敌人都比他没有失踪的时候更加激动不安。各地散播着最激昂的谣言;许多人以为他已被人谋害了。不单那些公开支持他的朋友,连千万没有公开赞助改革运动的人都为他大大悲哀。人们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再也听不到那个勇敢的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曾震撼了我们的内心深处。”许多人发誓要为他报仇。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

罗马教的领袖看到民众反对他们的情绪到如此样的高潮,就大为恐慌。虽然他们起初以为路德已死而为之庆幸,但不久他们却想逃避民众的忿怒了。那些在他没有被捕时对他满腔忿怒的人,如今在他成了俘虏之时倒变成满腔恐惧了。有一个人说:“我们只留下一条自救的道路,那就是点起火炬走遍全世界去寻找路德,把他交还给这个一定要他的德国”。 {ST October 18, 1883, par. 2}

 皇帝制裁路德的谕旨似乎没有起一点作用。教皇的使节看到众人对于这谕旨远不如对路德的命运那么关心,就不禁忿怒如狂。他们说: “签字的墨迹还没有干透,皇帝的谕旨就被撕得粉碎了。” {ST October 18, 1883, par. 3}

改革运动逐渐得势。人们钦佩这一个在众寡如此悬殊的情形之下依然维护上帝圣言的英雄,所以参加改革运动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人们说:“他不是说如果被驳倒,他就收回直接的观点吗?谁也没有胆量反驳他。这岂不说明他说的是真理吗?” {ST October 18, 1883, par. 4}

路德所撒的种子这时在各地发芽生长了。他的失踪倒成就了他在他们中间之时所未能成就的工作。这时这位大领袖既然不在,其他的工人就觉得自己有新的责任。这些人以新的信心和热诚,用他们全副力量向前迈进,使这有了如此光荣开端的工作不至受到拦阻。{ST October 18, 1883, par. 5}

但是,当宗教改革坚定稳步地进行时,撒但并没有闲着。他以前企图破坏这项工作,但遭到种种挫折,于是采取了另一项行动计划。他如今试用他在每一次改革运动中所用的方法,——以鱼目混珠的手段来欺骗并毁灭世人。正如在第一世纪时基督教会中曾出现了假基督,照样,在第十六世纪时也有假先知兴起。 {ST October 18, 1883, par. 6}

那时有几个人因宗教界骚动的影响,就幻想自己受了上天特别的启示。他们拒绝接受上帝圣言的引导,让自己被感觉和印象所控制。这些人不听使徒的命令,设法与上帝所带领的人和谐相处,行他们所行,想他们所想,而是决定独立行动。他们声称自己负有上帝的使命来完成改革运动,但路德的一点成就是非常微小的。然而实际上他们却正是在摧毁路德所成就的工作。路德把上帝的话语介绍给人们,作为试验他们品格和信仰的准则。这些人则以他们自己容易改变,反复无常的情绪和感想,来代替那永无错谬的向导。 {ST October 18, 1883, par. 7}

他们问道::“这样贴近圣经有什么用呢?除了圣经什么都不听。圣经能向我们传讲吗?它能满足我们的教学吗?如果上帝打算用一本书来指导我们,祂难道不会直接从天国送给我们一本圣经吗?只有靠圣灵,我们才能得到启示。上帝亲自对我们说话,告诉我们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这些人就这样试图推翻宗教改革所依据的基本原则——上帝的话语作为信仰和实践的完全标准。通过这一举动,抛开了错误和谬道的伟大探测器,为撒但打开了一条道路,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人的思想。{ST October 18, 1883, par. 8}

在茨维考镇,有一个人声称天使加百列访问过他,向他指示了一些不许他透露的事情。威丁堡以前的一个学生加入了这个狂热者的队伍,他立即放弃了他的学业,声称上帝已亲自赐给他解释圣经的努力。还有一些本性倾向狂热的人则与他们联合一起。随着信徒的增加,领袖们成立了一个组织,他们说,他们渴望追随基督的榜样,并声称先知和使徒通过他们复兴教会。 {ST October 18, 1883, par. 9}

这些狂热家的行动引起了不少的骚乱。路德的教训曾使各界人士感觉有改正的必要,所以这时不免有一些真心诚意的人,被这些新兴假先知的谬论所迷惑了。尤其是那些喜欢新奇事物的人,与狂热派联合在一起。但是这种异端很快就遭到了宗教改革运动工人们的抵制。茨维考教会的牧师是一个言传身教,践行路德所宣讲真理的人。他用上帝的道测试一切事物,没有被那些伪善的人迷惑。他坚决抵制他们企图引入的谬道,他的执事们在工作中支持他。{ST October 18, 1883, par. 10}

狂热分子攻击一切既定的秩序和组织形式,受到教会领袖们的反对。他们的激昂呼吁激起了人们的热情和兴奋。他们反对罗马教的狂热导致了暴力。有人向拿着弥撒面饼的神父扔石头,民政当局被请来干预,就把袭击者关进了监狱。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1}

为了证明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并获得支持,运动的领袖们就到威丁堡,向大学教授们陈述了他们的主张。他们说:“我们是奉上帝差遣来教导百姓的。我们从上帝领受了特别的启示;所以我们知道将来必要发生什么事。我们是使徒和先知,现在来请求路德博士的赞助。”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2}

教授们大为惊异困惑了。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应付过的问题。他们不知应采取什么步骤才好。梅兰克吞说:“这些人里面确有非常的灵存在;但是到底是什么灵呢?……一方面我们要小心,不可消灭圣灵的感动,但另一方面,我们要谨防,不要让撒但的灵引我们误入歧途。”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3}

这些人提出了直接反对宗教改革的教义。这种新教训的果实不久就显露出来了。人们的思想偏离了上帝的话,或者明显地对祂的话产生了偏见。大学和低级的学校都陷于混乱的状态中。学生拒绝一切的约束,竟放弃了学业。德国各州收回了属于他们管辖的一切。那些自以为有资格复兴并控制改革运动的人,就这样使这工作走到败亡的边缘。{ST October 18, 1883, par. 14}

路德在瓦特堡听见所发生的事,就极其关怀地说:“我常料到撒但总会给我们这种灾害的”。 罗马教的当局又恢复了自信心,庆幸地说:“只要作一次最后的努力,胜利就是我们的了”。迅速而坚定地遏制狂热是宗教改革的唯一希望。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5}

现在整个威丁堡都在呼吁路德出场。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需要他的正确判断和坚定意志了。无论是温柔平和的选侯,还是羞怯年轻的梅兰克吞,都没有准备好对付这样的敌人。教授们和市民们都认为,只有路德才能在这个重要的危机中安全地引导他们。甚至那些狂热分子也要求他作出决断。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6}

路德收到了无数的信件,描述了这一新罪恶的不同方面,以及它的恶果,并恳切地请求他露面。他看穿了那些假先知的真面目,并认明了那威胁着真理事业的危险。过去教皇和皇帝的反对还没有给过他像现在这么大的困惑和苦恼。从一些自称为改革运动的朋友之中,已经兴起这运动最阴险的敌人。那曾使他烦恼的心怀得到平安的真理,倒被敌人用来在教会中激起纷争。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7}

在改革的工作上,路德原是受上帝圣灵激励的人。况且他进展的程度已经超过他自己的理想。他原先并没有意思采取那么坚决的立场,或是进行那么彻底的改革。他不过是无穷能力之主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可是他时常为自己工作的效果担心。有一次他说:“我若知道我所传的道能使一个人受害,无论他是多么卑微无名的人,——其实这道是不会害人的,因为它就是福音,——我就会宁可死十次也不愿不撤回它”。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8}

这时改革运动的中心威丁堡,也迅速陷入混乱。这种可怕的情形并不是路德教训的结果;但他的仇敌在德国全境都把这罪归在他头上。他有时不免心中悲苦自问:“难道改革运动的大工结果就是这样的吗?”当他在祷告中与上帝角力时,他心中又充满了平安。他说:“这工作不是我的,而是祢自己的,祢必不会让这工作受迷信或狂热的败坏”。但他一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危机之中,自己倒长久置身事外,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他决心挺身而出,迎战那些可能对真理和正义事业造成巨大损害的捣乱分子。 {ST October 18, 1883, par. 19}

1883年10月25日

路德回威丁堡

1522年3月3日,在幽居了10个月后,路德告别了瓦特堡,穿过幽暗的森林,向威丁堡进发。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

此时,他仍在被帝国禁令剥夺权利的情形之下。他的仇敌得以自由的杀害他;他的朋友又不得帮助或庇护他。帝国政府在撒克森公爵乔治坚定热情的推动下,正在用最严酷的手段对待那些依附他的人。威胁改革者安全的危险是如此之大,尽管迫切需要他回到威丁,选侯腓特烈还是写信请求他留在自己的安全住所。但是路德看出福音的工作处于危险之中,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决定回来投身到斗争之中。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

一到伯尔内镇,他就写信给选侯,解释他离开瓦特堡的行动。他说:“我已经对阁下表示了足够的尊敬,整整一年没有露面。撒但知道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胆怯。我本想进入俄姆斯,尽管镇上的魔鬼和屋顶上的瓦片一样多。现在阁下提到的乔治公爵似乎要威胁我,其实远不及一个魔鬼更可怕。如果发生在威丁堡的事情发生在乔治公爵通常所住的莱比锡,我会立即骑上我的马前往那里,尽管——阁下 ,我相信您会原谅我的措辞——这要给乔治公爵带来九天的攻击,每一个人都必他凶猛九倍!他为什么要攻击我呢?他以为我的主基督是一个稻草人吗?愿上帝免去他即将临头的可怕审判! {ST October 25, 1883, par. 3}

“阁下要知道,我往威丁堡去是在一种比帝王和选侯所能给予的帮助更加有力的保护之下。我没有想到求阁下的支持,更不希望殿下的保护,我自己反要保护你呢。况且如果我知道阁下能保护或者要保护我时,那么我就根本不要往威丁堡去了。因为这个事业决非刀剑所能推进。圣工必须单靠上帝行事,而不能靠人的支援或赞助。具有最大信心的人,乃是最能保护别人的人。但是在我看来,阁下的信心还很软弱”(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九,第8章) {ST October 25, 1883, par. 4}

“但是,既然阁下想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恭恭敬敬地回答:选侯阁下已经做得太多了,应该什么也不做。上帝既不希望也不会容忍你或我寻思或参与这件事。阁下就采纳这个建议吧。 {ST October 25, 1883, par. 5}

 “至于我自己,阁下必须记住你作为选侯的职责,允许皇帝陛下的指示在你的城镇和地区执行,不要阻止任何想要抓住或杀死我的人;因为没有人可以与当权的相争,除了设立他们的主。 {ST October 25, 1883, par. 6}

“因此,如果我的敌人亲自或派他们的使者到阁下领地来找我,请阁下敞开城门,尊重安全通行权。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不要给阁下带来麻烦和损害。 {ST October 25, 1883, par. 7}

“我匆匆忙忙写这封信,是叫你不要因我的来到而心中困扰。我在跟乔治公爵那边来的另一个人打交道,他认识我,我也跟他很熟。” {ST October 25, 1883, par. 8}

路德回到威丁堡,不是为了反对地上统治者的法令,而是为了挫败黑暗之君的计划,抵制他的权势。他奉主的名再一次为真理争战。路德以非常审慎和谦卑,而同时以果断和稳健的精神开始他的工作。他说:“我们必须用上帝的话语来推翻并破坏那用暴力所树立起来的事业。我决不使用武力来反对迷信和不信的人。。信的,可以近前来。不信的,可以远远的站着。不要强迫。我们不可勉强任何人,自由乃是信仰的要素。”(D'Aubigne,《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史》卷九,第8章){ST October 25, 1883, par. 9}

改革家无意与那些被蛊惑了的人会面,因为他们的狂热导致了如此巨大的罪恶。他知道他们都是性子急、脾气暴的人。他们虽然自称受上天特别的光照,但不能忍受最轻微的反驳,或最仁爱的责备或劝告。他们僭取至尊的威权,要人人无条件地承认他们的主张。其中两位所谓的先知,斯图纳和赛拉利乌斯,要求与路德面谈,路德认为最好还是同意。他决心揭穿这些骗子的虚伪,如果可能的话,拯救那些被他们欺骗的人。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0}

斯图纳以他如何提议恢复教会和改革世界作为开场白。路德非常耐心地听着,最后回答说:“在你所说的一切中,我看没有一件是基于圣经的。这只是一种虚构的理论。”听了这些话,赛拉利乌斯暴跳如雷,用拳头敲打着桌子,大声谴责路德的话是对一个上帝仆人的侮辱。{ST October 25, 1883, par. 11}

路德说:“保罗说,在哥林多人中间所行的神迹奇事乃是使徒的凭据。你们也用神迹证明你是使徒吗?”先知们回答说:“我们必这样行。”路德说:“我所事奉的上帝必知道怎样勒住你的神。”这时,斯图纳的眼睛盯着改革家,用一种严肃的声调说:“马丁路德,请听我说,我要告诉你,此时此刻你的灵魂正在发生什么变化。你现在会看到我的教义是正确的了。”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2}

路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撒但哪,耶和华责备你”(亚3:2)。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3}

假先知们失去了自制,气忿忿地说:“圣灵!生灵!”路德冷静地轻蔑地回答说:“我打你们的灵嘴巴。”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4}

于是,假先知们的叫嚷声更加响亮了;赛拉利乌斯比其他人更疯狂,暴跳如雷,直到口吐白沫。由于会面的结果,假先知们当天就离开了威登堡。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5}

狂热派的工作一时受到了遏制;但过了几年又暴发了,而且其势力比以前更大,结果更为可怕。路德论到这运动的领袖们说:“在他们,圣经乃是死的字句。他们都呼喊‘那灵!那灵!’可是无论如何,我决不打算随从他们的灵所引领的道路。惟愿上帝凭着祂的怜悯保守我脱离那自称为完全圣洁的教会。我宁愿与平凡,衰弱,患病的人在一起,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罪,并经常从心灵深处向上帝叹息呼求,为要得到祂的安慰和扶持”。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6}

狂热派中最活跃的分子多马闵萨是一个具有相当本领的人,如果加以正当的指导,他原能造福人群;可惜他还没有学到基督教的初步原理。他不了解自己的内心,非常缺乏真正的谦卑。然而,他想象自己被上帝任命来改革世界,却像其他许多热心人士一样,忘记了改革的工作是必须从自己身上开始的。他年轻时读过的错误的作品,给他的品格和生活指出了错误的方向。他还有争夺地位和势力的野心,不愿位居第二,甚至不肯在路德之下。他声称改革家用圣经的权威来代替教皇的权威,组建了不纯洁、不神圣的教会。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7}

他说:“路德把人们的良心从教皇的枷锁中解放出来;他却任凭他们放纵肉体,不叫他们靠圣灵,也不叫他们仰望上帝的光。” 。他以为自己蒙上帝呼召来弥补这个弊端,认为圣灵的显现就是用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手段。凡具有这灵的人就具有真信仰,纵使他一生没有见过圣经。他说:“异教徒和土耳其人比许多称我们为狂热派的基督徒更能接受圣灵。”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8}

拆毁容易,建造难。调整改革的车轮要比把马车拉上陡坡容易得多。现在仍有这样的人:他们会接受足够多的真理,成为改革者;但他们过于自信,无法接受上帝所指教之人的教导。这样的人总是直接偏离上帝所谋求带领祂的子民到达的目标。 {ST October 25, 1883, par. 19}

闵萨教导说,凡想领受圣灵的人都必须克制自己的肉体,穿破烂的衣服,忽视身体,面带愁容,并且抛弃以前所有交往的人,退到荒芜的地方,在那里祈求上帝的恩惠。他还说:“上帝会来与我们说话,像从前与亚伯拉罕、以撒、雅各说话一样。如果祂不这样做,祂就不值得我们关注。”这个被迷惑的人,就这样像路锡甫自己一样,向上帝提条件,拒绝承认祂的权威,除非祂符合这些条件。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0}

人生性喜爱奇妙非凡的事和凡能满足他们骄傲的事。闵萨的观点在他所领导的那一小群人中,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认可。不久他就反对一切公众礼拜的秩序,并声称人若顺从王侯的命令,就是想要事奉上帝而又要事奉彼列。然后,他带领他的追随者们走向一座教堂。这座教堂成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朝圣者的圣地,他摧毁了它。在这次暴力事件之后,他被迫离开了那个地区,他在德国四处流浪,甚至到过瑞士,到处激起反抗的精神,展开他的大革命计划。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1}

  民众的心既已开始摆脱罗马教皇的轭,也就不愿忍受国家权威的限制。闵萨既声称他革命性的言论是上帝所赞许的,他们就挣破一切的约束,而单受自己的偏见和情感所支配。于是最可怕的叛乱和纷争相继发生,德国的国土竟陷在血泊之中了。{ST October 25, 1883, par. 22}

当路德看到人们把狂热派的恶果怪罪于改革运动的时候,他从前在艾尔福特所长久经历精神上的痛苦,这时又以加倍的力量压在他心上了。王候们声称这次的叛乱乃是路德的道理所必然产生的结果。这种诬蔑的话虽然没有一点根据,但不能不使这改革家极其苦恼。上天的工作竟被列在最恶毒的狂热派中,而受到如此的侮辱,这似乎是他所不能忍受的。而在另一方面,闵萨和所有叛乱的首领们也仇恨路德,因为他不但反对他们的道理,并否认他们是受上帝灵感的,而也斥他们为反抗国家权威的叛徒。他们为报复起见,就诬蔑他为最卑鄙的骗子。路德似乎是处在诸侯和百姓双方仇恨的夹攻之下。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3}

罗马教徒弹冠相庆了,以为不久必能眼见改革运动一败涂地。他们竟把路德所最热切企图改正的错谬怪到他的头上。至于狂热派的党羽,他们声称自己受了虐待,因此博得许多人的同情,倒被人看为殉道者,这种现象原是古今一辙的。于是那曾千方百计反对改革运动的人,到被人怜惜,并被褒扬为遭受虐待和压迫的牺牲者。这是撒但的工作,是最初在天上出现的叛逆精神所鼓动的。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4}

撒但对至高权柄的渴望引起了天使之间的不和。大能的路锡甫本是“早晨之子”,声称有权获得超过上帝儿子的荣耀和权威;他没有得到,就决心反抗天国的政权。他向众天使申诉,说上帝不公,自己受了极大的冤屈。他的谎言赢得了天上三分之一天使的支持。他们的错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不愿被纠正。他们依附于路锡甫,与他一起被逐出天国。{ST October 25, 1883, par. 25}

撒但他堕落之后,继续做这种叛逆和散布谎言的工作。他经常设法欺骗人,引诱他们称罪为义,称义为罪。他的工作已经得到何等大的成功啊!上帝忠心的仆人毫无畏惧地为真理辩护,反而受到责难,蒙了羞辱,又是何等常见的事呢!同时撒但的爪牙反倒受人赞扬和夸奖,甚至被视为殉道的烈士;而那些应受尊敬和支持的效忠上帝之人,却被弃在怀疑与猜忌之下,孤立无援。当撒但被逐出天堂时,他的争战还没有结束;它从一个世纪延续到另一个世纪,直到我们1883年的今天。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6}

  狂热派的教师们完全受了自己感想的支配,认为每一个思想和感触都是上帝的声音,结果他们就趋于极端了。他们说:“耶稣吩咐跟随祂的人,要像小孩子一样。”于是他们就在街上跳舞,拍手,甚至在沙土上打滚。有些人甚至于把自己的圣经都焚烧了,说:“字句是叫人死,圣灵是叫人活。”传道士们沉溺于最暴力和最不得体的行为,有时从讲坛跳到会众中间去。他们就这样以实际的事例来说明他们的教训,即一切形式和秩序都来自撒但,他们的责任是打破每一种轭,并按他们的感觉行事。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7}

路德大胆地反对这种极端立场,并向世界宣布,宗教改革与这班混乱的人是迥然有别的。然而,那些希望污蔑他工作的人继续指控他犯有这些罪行。 {ST October 25, 1883, par. 28}

路德曾大无畏地为福音辩护,抵挡从各方面来的攻击。在每一次斗争中,他都显明上帝的话是强有力的武器。路德曾用这话与教皇僭取的权威,以及烦琐哲学派的唯理学作战,而这时又像磐石一样地屹立不动,抵挡那想要与改革运动联合的狂热派。{ST October 25, 1883, par. 29}

这些敌对的分子都是凭自己的意思将先知更确的预言弃在一旁,而高举人的智慧为宗教真理和知识的泉源。唯理主义者以理智为神,为宗教信仰的标准。而罗马教则声称教皇的主权是从使徒继承而来的,并且代代相传,从未间断,这样就使自己有充分的机会,在使徒任命的神圣外衣之下,遮掩各样的奢侈和腐败。至于闵萨及其同人所自夸的“灵感,”这不过是出于自己的幻想,而其影响对世人或上帝的权威却起了颠覆的作用。真正的基督教,必定接受圣经的话为圣灵默示之真理的源头,为辨别诸灵的标准。 {ST October 25, 1883, pa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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