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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见卓识

作者:桑塔尔·克林贝尔、杰拉德·克林贝尔 | 发布时间:2011-11-17

从复临学院的变革中得来的教训

  我们究竟要走向何方?

  这似乎并不算是什么难题?可是,在1989年,让一群大学生走出校园,那就使他们陷入到难堪的境遇之中。座落在南非美丽的开普省的海德堡学院,紧邻着海德堡山,从那里能尽览印度洋的美景。步行到海德堡风景区或者去沙滩漫步,自然而然地成为安息日下午的主要活动。然而,问题是,我们这群学生里多数是白人,也有其它肤色的,还有一个是黑人,一个是印度人。虽然种族隔离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有些事依然留有余迹。海滨长滩区的指示标上仍然写着“唯独白人准入”的字样。


昔日风采:1917年的克莱尔蒙特联合学院。该学院就是海德堡学院的前身。

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

  对于二战后出生在南非的人来说,种族隔离的影响已经深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同种族的人们完全被隔开,同时又禁止他们彼此接触。1948年,南非国民党在大选中赢得了决定权,因而,开始正式实施“孤立”政策,或者说是种族隔离政策,而白人至上的理念乃是该政策的核心。直至1994年,首次实行多种族选举政策,才最终废除了这一制度。

  当然,种族隔离制度并非是南非新创的政策,事实上,早在殖民时期之前,种族隔离就已是突出的问题,而且是全世界各处都存在的现象。然而,把种族隔离列为国家的政策,成为国家管理的基础,这种做法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依照法律,国家把人口分成四个种族,包括“原住民”或“黑人”、“白人”、“有色人种”(或“混血人种”)、“亚裔人种”或“印度人种”。在居住区域、教育、医疗、沙滩区和其它公共服务方面,四个种族群都有不同的待遇。从1970年开始,黑人就已被剥夺了公民权,并且法律只允许他们在以部族为基础的十个自治家园内的其中一个拥有独立的公民权。黑色人种的流动是受到限制的,因为这涉及到他们若想去城市里就业,就要通过特殊的准许。也就是说,黑人的家庭往往是分离的,由于居住区域的界限,黑人男子要去城市里工作,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只能留在种族自治家园内。

种族隔离期间的海德堡学院

  种族隔离制度波及的范围如此广,对复临教会的影响也不例外。十九世纪90年代,复临信徒开始了南非的布道事工,当时虽未正式出台种族隔离政策,可是社会上的种族界限已是清晰可见。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早期的复临先驱和教育者们怀抱的初衷,远比整个社会的实情实景更宽更远。记录表明,至少有一名黑人学子和几名有色人种的学生到克莱蒙特联合学院就读,而这所学院是1892年海德堡学院成立前设立的两所教育机构之一。当学院改迁至更偏远的乡村,改名为斯皮昂·库珀学院时,学生们就开始学习祖鲁语,这是南非当地最主要的两种语言之一。可见,当时的教育者们更着眼于布道的使命。1

  斯皮昂·库珀学院的地点过于偏远,仅有32名学生毕业,因此,复临教会需要在南非重新选定学院的校址。于是,在1928年,海德堡学院就在现今这个理想的校址开始了。


2010级学生:2010级毕业生在离开学院去奉基督的名服侍之前合影。

  学院搬入新家,采用了新编的校歌。歌词的开头是“欢呼吧!海德堡,非洲之光。”这体现出教师与学生所肩负的重大使命。二战爆发前夕,海德堡的毕业生服务于整个非洲。

  随着国际制裁政策的推出,海德堡学院再也无法培养宣教布道士前往非洲各地。中止了这项事工之后,其它重大的社会政治运动却巧然地成为学院管理的标准。学院的使命从非洲之光,改成仅仅服务一少部分白种的南非复临信徒社群。种族隔离的观念深深地根植于教友们的思想和心灵之中,至今仍记忆犹新。二十世纪60年代,海德堡学院迎来第一个非白人学子阿尔文·杜普瑞兹,学校禁止他在校内住宿,除了可以到教室和图书馆以外,不允许他使用任何校内设施,还不准许他参加毕业典礼,甚至不可在毕业班里合影留念。

  许多教友和管理人员都以为,严格的种族隔离制度使他们在南非学院的事工中没有别的办法。然而,在培养基督徒友爱精神的工作上能合法地走多远,海德堡学院完全没有测试过。他们其实可以在更多方面作先锋而非只是跟随别人这个事实,从海德堡学院管理者与政府教育当局之间一次出乎意料的沟通可见一斑。1971年,一名来自邻国津巴布韦的黑人学生罗伯特·何尔,获准以与杜普瑞兹一样的条件在海德堡学院完成学位。当学院申请特别许可让哈尔入学时,竟然得到了政府的确定,以及让人难以置信的解释,“政府没有,而且从来没有政策要干预任何教派培训传道人的工作。”2

  此时,南非正处于巨大的社会变革之中。示威游行和暴乱震撼着种族隔离制度的根基。这些社会变革以及日益萧条的经济形势影响了海德堡学院。从1972年开始,学院试着让有色人种的学生就读神学。第一批有色人种的学生是在1974得到录取的。按照规定,他们仍然不能寄宿在校内,去图书馆和教室也受到限制,但是允许他们与同班同学一起毕业。

  二十世纪70至80年代间,来自国内与国际的压力愈演愈烈,再加上蔓延的经济困境,致使种族隔离制度不得不做出调整。1983年,准许有色人种和亚裔人种代表加入的三边议院成立;此后,在1986年,令人至厌的批准法案被废止。当时,也是政治暴动最剧烈的时期。


学院标志:海德堡学院教堂是该学院一个熟悉的场所。

真实的变革

  1990年2月,南非总统德克勒克宣布释放监狱里的纳尔逊·曼德拉,就此便展开了正式废除种族隔离制度的缓慢征程。1994年4月27日,南非首次举行了全民民主选举,各个种族的人们都拥有投票权。

  在这些巨大的变革中,伯特利学院(黑人复临学院)的神学系于1991年关闭,所有的神学生都转入到海德堡学院。

  我们对1994年首次举行的全民投票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时的人们排着长队,耐心地等待投票选举。从那时起,南非的状况已有很大的改善,复临教会的事工也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国家在久已确立的政治、社会、经济制度方面,正在逐步地进行变革。

  这种变革也波及到了海德堡学院。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教职员工的多种族化。2005年,杰拉德·杜普瑞兹成为海德堡学院的首位非白人校长,随后,在2010年,谭克叟·勒塞礼又当选为首位黑人校长。2011年初,勒塞礼接到喜讯成为南非联合会新任会长,由鲍尔·嵩维继任为第二位黑人校长。

  自第一次的全民选举之后,将近17年的时间,南非的复临学院从未停止过变革的历程。如今,海德堡学院已拥有三大院系(文科、商科、神学系),同时,教职员工的构成更加呈现出国际多样化的趋势。可是,所有权的问题一直是学院面临的挑战之一。尽管如此,学院正以开办灵活多样的学术课程,满足不同的需要,以解决多元成员和小区对学院的认受性的问题。随着学生体系日益反映出国家的人口状况,入学的条件也在不断改善。

  海德堡学院在提供优质的教育服务的同时,也为曾经一直独立发展而后来又合并的教育机构树立了真实的典范。的确,根植于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的观念与态度无法在一夜之间彻底转变,可是,海德堡学院教导复临学子们要超越肤色和种族去看待他人。海德堡无意要打造一个文化的熔炉,包括教员和学生在内,他们都把自己视为寄居的客旅,正奔走在跨越学术领域去探索的发现之旅中。复临信徒的教育内容之一,就是要领略、赏识各种文化气息,还包括自我的认知;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了解自己的优点,同时,也能认清自己的文化盲点。总之,复临教育的理念就是要让人亲自体验上帝爱的大能,这种神圣之爱能使人紧密地连在一起,朝向共同的目标和使命前进。


全体学生:1917年克莱尔蒙特学院学生外出合影。

学得的教训

  变革不仅仅出现在南非,全世界都在变化之中。在这种社会变革的大潮中,复临机构要有怎样的对策呢?我们从海德堡学院的变革中,能汲取怎样的经验呢?

  1.事先了解:许多人都未能提前了解情况。他们认为自己非常清楚要做的事情,随后就仓促行事。可后来,往往又不得不查找资料,从头做起。有时,要做补救已为时太晚。

  耶稣曾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但与资料说明无关,而是谈及根基的问题。还记得把房子盖在沙土上的那个人吗(太7:24-27)?可惜的是,我们往往会加入到在沙土上建造之人的行列中;我们只顾自己的热情,忽视上帝为本会机构和事业管理方面设定的原则,无法静心把基本的工作做好。在开始组建或管理素食餐馆、小区中心、出版社、青年团契、小学校、诊所,乃至大学之前,要以坚定的信仰为基础,还要具备清明的远见卓识。

  在海德堡学院的变革中,学院的领袖和平信徒们,若能思考当时社会趋势的正误,并且详细地查考圣经和预言之灵,来寻求指导的话,他们原可以做出更佳的决策。我们若不能竭力地追求明白上帝的旨意,势必会随波逐流。社会普遍认可的意识将成为我们行事为人的准则。

  2.要积极,切勿消极:我们若想处事积极,就要清楚地知道上帝对自己的人生有怎样的计划。其实,耶稣曾提醒我们,各人蒙召乃要做“世上的盐”(太5:13)。

  早在1948年南非政府正式出台种族隔离制度之前,复临教会就已在组织结构上划开了种族的界限,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状况。


院长:海德堡学院院长鲍尔·嵩维,他是第二个担任该职位的黑人。

  勒塞礼这样说:“不要等待环境来左右人,因为事事难料。变革将成为主导因素。世界处在变化之中。我相信,本会的教育不仅要求人去回应时代的变革,还应预备自己成为变革的主体。复临信徒要成为他人学习的榜样,要使人看到有效的应对方法。”

  3.不忘使命:处于某种政治环境中的复临信徒,或者在这样的背景下管理复临机构,很讲究微妙的平衡机制。有时甚至需要极大的睿智与处事手法,以避免造成冲突的局面,导致教会圣工受阻。另外,我们绝不希望,由于惧怕政治或社会舆论的影响,而宣扬了另一种福音。

  不要高估领袖的影响力。菲利普·维塞尔斯是南非复临教会的先驱,他在1893年写信给怀爱伦说:“社会上的种族界限已经很明显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在乎这些。我可以与肤色不同的人们握手。可是,我们这样做,会使那些已经习惯不区分种族界限的人们对复临信徒有不当的看法……要影响到更高阶层的人们,我们就必须尊重这些差异。”3

  维塞尔斯决定,与其采取种族平等的道德立场,倒不如依然持守周围的文化观念,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以致可以通过福音来接触社会的某些阶层。不幸的是,这种领导力成为当时南非复临事工的标准。

  我们永不可忘记自己的使命是要触及全人类。这也就是说,我们要行走在不同群体或政治实体的分割在线。有些情况下,对于人们认可的文化传统默然视之,那就等同于我们推崇待之的立场。

变革乃是心灵的工作

  复临信徒认为,变革(transformation)与生命的转变(conversion)有着密切的关系。不义的人得称为义。罪人能够成为上帝的儿女。失丧的人得以找回。这是一个心灵的过程。政策的决议并不能起作用,我们的心意必须更新。政治制度出台之后,又会变更。社会观念也在不断地变化。随着社会氛围的改变,自私、种族偏见、骄傲、恶习、嫉妒与贪婪简单地冠以合乎政治目的、全新的表达形式。在圣灵的指引下产生的变革,不是靠强权、暴力和恐吓来进行的。杰拉德·杜普瑞兹提醒我们说:“我们必须认识到,每个人在转变中认识自我,这是需要时间的。别人要用耐心等待我们的转变,我们也要用同样的耐心等候别人的转变。”


社区布道:海德堡学院的学生访问这个社区,以此作为慕浮勒尼的转变性布道。

  2007年,海德堡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变革成为突出的大事。阿尔文·杜普瑞兹和罗伯特·哈尔,以前从未正式准许毕业,可在那一年,两人得到了自己的毕业证书,一路走下安德森大厅时,其余的观众都站立致以热烈的掌声。此时,距离他们完成学业已有近四十年的时间。过去的错误,人人都清楚。可是,新的变革却是人人可见的,而且新的社会氛围已经形成。

  海德堡学院现任校长,鲍尔·嵩维讲了一个很有益的比喻说:“我们各人越是靠近上帝,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越近……上帝成为我们的中心。”确实,圣经中谈到的变革乃是以上帝为中心的,而且要求心意的变化。以西结先知用强烈而有力的言语总述说到:“我也要赐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结36:26)

  ──桑塔尔和杰拉德·克林贝尔夫妇写于美国马里兰州银泉。杰拉德在这里担任《复临信徒世界》杂志的副编辑,桑塔尔则担任他们的三个女儿的的家庭教师。海德堡学院在他们的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因为他们初次就是在那所校园里相识,又在南非结婚。他们依然记得1994年首次举行全民投票的情形。

  1 海德堡学院早期的历史资料可参考D. F. Neufeld等人编着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百科全书》(Seventh-day Adventist Encyclopedia)((Washington, D.C.:Review and Herald Publishing Association,1996年),卷10,原文页686-688.
  2 I. F. du Preez and Roy H. du Pre, A Century of Good Hope: A History of the Good Hope Conference, Its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and Early Workers, 1893-1993 (East London: Western Research Group/Southern History Association, 1994), pp. 109-113. 我们也参考了以下文章:Jeff Crocombe,“The Seventh-day Adventist Church in Southern Africa—Race Relations and Apartheid” (在2007年于Oakwood College 举行的 Association of Seventh-day Adventist Historians会议上提交的论文).
  3 菲利普·维塞尔斯写给怀爱伦的信,1893年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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